番外一 二妈妈，我往后都和你一起睡(1/2)

    番外一

    鞭炮炸响半个奉天城。

    这是李川迎娶二夫人府的大日，二夫人张玉衡是原东三省总督张大人的掌上明珠，是名门之后，和土匪、保安队发家的李川原本只能用天上地来形容，可世变啦，英雄不问，土匪也能娶大家小老婆啦！

    张玉衡盖着盖，坐在婚房，等自己的夫君李川来“房”。要等到半夜去了，他想，谁让李川风正盛，来贺喜的宾客只怕要从城北排到城南。张玉衡并不急，甚至觉得李川来的越晚越好，那他就能晚面对注定要发生的羞辱和蔑视。

    他知，这会是一个艰难的夜晚，他的心得很快，几乎要从腔里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大坎，他必须得靠自己迈过去……真的能迈过去吗？他心中充满恐惧，如果，如果李川把他休了呢？或者，脆一枪崩了他……

    张玉衡动了动，想把自己的盖掀开。

    一还很青涩的声音说：“喂，你夫君还没来，你就要自己揭盖，这不好吧？”

    张玉衡顿了顿，没把手放去，仍然将盖揭开了，他循着声音，看见一个穿着小西服的小大人似的男孩。男孩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仿佛他是罕见的奇珍异兽。这让张玉衡觉得不大舒服，这个孩，神太直接、太没有遮拦了，仿佛一小狼，藏着狠劲儿，不怀好意，要是猎弱，那他就要扑上来了。

    “你是北寒吧？”他半天没喝，嗓有儿哑，“你怎么会在这？”

    李北寒耸耸肩，不以为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张玉衡顿了顿，说：“不……不是。”

    他早听过李北寒的斑斑劣迹，这么小的孩，就气走了好几位老先生，顽劣的很。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北寒会在这个时候闯到这儿来。他来，想什么？来给他威么？张玉衡只觉得荒唐。不是他成亲的事，还是继现在自己婚房中的事。

    倘若有得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亲。

    李北寒小大人似的摸着，来回打量着他，许久：“你也不丑啊，咋就看上我爹了？他比你得大十多岁吧？还是你就喜老的？”

    张玉衡：“……”

    他拧起眉，看着这个小男孩，这么痞里痞气的，说话带着刺儿呢。这么小的孩，是不兴亲妈尸骨未寒，老就办了一场新亲事？他知李北寒的亲妈是怎么死的，是让李川给连累了，李川在外有那么多仇家，打天的时候却没想过仇人会摸到自己的老巢。

    张玉衡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半大不小的“儿”，索当没听见，自己坐到桌边，就着茶吃了几块心。很难吃，不知是打哪个不的烂铺买来的，吃了都剌嗓。他实在饿的厉害，皱着眉咽去，把饥饿的觉压去就不肯再吃了。

    他要再回床上，把盖盖起来，却见李北寒把他的红盖拿在手里，还冲他晃了晃，“可真贵，看不上我们家的茶淡饭，是不是？听说你爹很有钱，你也很有钱，嫁妆装了十几架车。我爹不是娶你，娶的是钱吧？”

    张玉衡：“……”

    他倒也没说错，李川娶他，为的可不就是钱么？可这话，不该他来说——任何人都不该说。

    “你来这，让人知了，要挨骂。”他说。

    李北寒浑不在意，说：“骂就骂呗，又掉不了。你和我爹成亲图他啥啊？他在外好几个相好的，儿姑娘一大群，娶了你，怕过不了两年又得娶小的，这日过着有啥意思？还是你压就不在乎？”

    张玉衡：“……”

    他看着这个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男孩，心中生奇怪的预——这个男孩，或许会给他将来的生活带来许多不同。是好，是坏？也许，都有的吧。在这个陌生的府宅，等待着他的，不知将是怎样的人生。

    这间喜房，床上遍撒红枣生，桂圆瓜，红烛照，窗上贴着双喜剪纸，目之所及，尽是刺的大红，这一切，都让他不寒而栗，仿佛跌渊，可……可听着这些不着调的混账话，他反而觉得一切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场喜宴和第一场隔的并不久。

    张玉衡待在自己屋里看话本解闷儿，并不很把外闹闹的婚礼放在心上，比起李川极尽羞辱之能事的折磨他，他宁愿李川不停地往府里抬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哪怕抬一百个女人过门儿，只要李川养的起，他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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