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元凶(1/2)

    元承霄俊的脸再一次在前晃动，凄厉的语声不变，依旧一遍遍的追问着：千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淡淡的说，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除了让你知我心如刀割——最后这句话，他永远不会说。

    千惆啊千惆，你才是灭你满门的首要元凶，怎能迁怒于我？元承霄的笑容冷酷，语气也残忍之极，让郁千惆心猛地揪，痛的呼都停滞了——是了，是了，他才是元凶，是元凶……怨不得任何人——承霄，你说得对，你只不过是一把刀，而我才是真正执刀之人！

    元承霄微凉的手掌覆上来，开始解他的衣裳。他挣扎着，手指却越来越快，上越来越凉，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前，他们初次相见，元承霄用尽手段他就范之时！

    住手！元承霄……不要让我再一次恨你！

    郁千惆霍然睁，额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耳旁听得沐晚的声音笑：“又恶梦了？”然后发现自己全赤祼半靠在床上，沐晚居然正在给他换衣裳，而他除了睛能动，嘴能说之外，其余皆一动不能动！

    郁千惆完全不敢想象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如今这形，这难堪的样，这家伙到底在什么！整个儿又气又羞，非但脸上现了红，上都红透了！

    沐晚倒是毫不在意，反而笑：“害什么羞，你我皆是男人！再说了，你的我早已瞧过。”

    什么时候？郁千惆脑袋都快炸了，觉得自己还是过去为好。

    “那日我不是跟着你么？你奔去溪边洗去一污洉，我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郁千惆唯有闭上睛，选择听之任之，只因目前这况已无力什么，不如洒脱一！稍倾他睁开，对着沐晚近在咫尺的面容笑：“沐公果然不愧姓沐，喜替人沐浴更衣！”

    沐晚不由一愕，这人刚才明明满面涨红的羞怯劲居然能转瞬抛却，还反过来可以适当地挖苦别人，果真是江湖闻名的聪明擅于应变！哼了一声：“别急，好戏还在后！”加快了换衣的速度，换完之后俯将郁千惆抱起，抱到一旁的椅上，给他拿了面镜放在他面前。

    镜里映的一张容颜差又把郁千惆呛住，几乎认不他自个儿的样了，完全是一幅姑娘家的妆扮，只除了发还披散着。刚换上的衣服也是云锦仙衣，月白的外袍更衬得他肌肤如雪——经过数月的修养生息，他原本微微晒黑的肤已不复再寻，恢复了本来白皙的样，只是略显憔悴，而今被胭脂一抹，怎不是一幅欺雪赛霜的面容呢。

    沐晚轻车熟路的给他挽起了发，很快镜中的人儿云鬓耸，带桃，角还缀了一颗人痣，雪颜朱，活脱脱就是一个艳绝世的人儿！

    郁千惆已不知如何言语，呆愣半晌回不过神。

    沐晚看向镜中的他，神乎意料的起了一丝异样，略有些怔忡，又有既惊喜又悲伤的绪。

    半晌，沐晚恍然惊醒，变得笑嘻嘻：“不想你男儿之时是清俊佳绝，扮作女儿时竟清丽绝俗、我见犹怜，真正是魅世之颜，难怪那元承霄宁负天绝不负你！”

    元承霄三字像个咒，无论何时皆是郁千惆心之即痛的伤！偏偏前之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元承霄，让他无法再忍受，眸中的痛苦化也化不开，颓然闭了眸，复又睁开，一字一句地：“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沐晚一怔，冷声：“你表面不提，梦里却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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