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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罗搅海
界,一宵红之月徐徐升上中天。原本澄金的月,被红绸般朦胧的一层烟气裹着,纱幔般缈然,挂在紫黑的天幕之上,显得愈发妖异。
穹庐碧海之间,有一枚赤红礁石,闪着耀目磷光,孤独地耸立在生落的夜海之上。像是一个遗世独立的王座,虚位静待着其上、独一无二的王者归来。
罗刚刚平息了人两界的联合叛,凯旋归来。就在其施展力、大弑四方之时,疯狂躁动的血,因着暴的戾气而沸燃,久久无法平息。他方回归界,便来到这幽浮之海上,打算将戾气,全数化在这冰冷的海里。
赤红幽光之中,界之王俊无畴的形,渐渐化现在海中央的红礁石上。他有着即便是天人,都不可媲的惑人魅力。灿然的金瞳中,倒映着火焰,熠熠生光,可与那明不熄的日月争辉。
星河瀑布一样的银发,打着柔柔的卷浪泻来,缓缓垂落夜海之中。像是皎皎银河,从天而降,不小心跌落了凡尘,倾泻了耀目辉光。夜海中所有潜行的幽浮生,都要停来,屏息凝神,静观那窒人心魄的。
王的一对尖耳,便在这银川之后若隐若现。着一琉璃碧的耳尖,不经意间描摹了这世间,最为优雅摄人的弧度,昭示着独属于王者的纯净血统。
那两染着珊瑚艳的薄,略一翕动,吐煽魅惑的呢喃,倒不像是在摧动咒语,而像是在对夜海中某位沉睡了千年的人,倾诉相思语。但那珠玑字句,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咒文。
随着罗将咒文吐皓齿间,他的银发像是摧枯拉朽的参天木一般疯狂生,只不过,那一丛银冠是朝、直直夜海中去的。犹如疯肆的藻荇般、海中去的王发,扮演了传导戾气的须,千丝万缕地浮动起来。越来越剧烈,越来越迅疾,搅扰了整片夜海的宁静,咕嘟咕嘟的泡沫,在中喧哗,弹,上升,沸腾。
海面之上,波涛汹涌,浪盈天,将倒映其中的红月打得粉碎。应承了王的戾气,这一夜,注定将是无眠。
幽浮之海中的息,本是育怪的温床。殊不知,被王这一搅,会有多少沉睡的生命,于这一夜醒来。
2.夜海拾贝
戾气散尽,银发掀起的幕,渐渐止息了戈。细碎的银丝,应着王的意念而缩短,回升面,偶尔拂过幽浮之海中、那些有灵生的表面,像是一絮波,漾着柔意的缱绻。那些幽绿的荧光,好似不舍神的离去,三五成群地盘踞在银丝周围,跟着发丝一同浮上来。
罗略一斜,也不在意,拨动修纤韧的小指,携着浪涛的气,便把那些不识好歹的灵光给冲散了。
红勾牵起一抹不经意的笑,那么迷人,那么邪肆。可忽然,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震惊。
是什么东西?居然卷在了他的银发之上、还不肯放手?
罗转,就望见了那一只、痴缠在他发间的珠贝。不到一掌大的小东西,有着相当致的浪纹外形,粉白的两片壳儿轻启,一条细窄隙。不知为何,里面像是藏着一个小钩,将他的一缕发丝拖曳其中,既不完全闭合,也不肯吐来。
那小贝周,冒着幽幽的荧光,像是用鲛人泪制成的烛一般,不明不灭。罗只稍看一,就知那绝不是普通的珠贝,而是一只、快要修成人形的。而王偏偏,有着遍照三界的除障幻,可以提前见,一切灵怪将来能够修成的人形。
罗起了兴致,想着兴许与这小东西有缘,便摧动了咒文,闭上了,同时抬起中二指,并列成剑,端燃起一簇赤红真焰,在覆着修睫羽的前隔空划过。当那双灿金圆瞳,再次睁开的时候,其中的熊熊赤炎燃得更旺了。贝壳真正的风景,被放大投影在罗的底,王睁大了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丽的少年。
大的贝壳,在幻相中变得透明,映了躺在其间、玲珑巧玉一般的可人儿。那是一个有着紫短发的少年,白瓷一样细腻饱满的娃娃脸上,嵌着一双颇大的眸,此刻正合着沉睡。密的睫翼,乖顺地贴在睑上,一张红艳的樱,不自觉地嘟着,着实惹人怜。
他看上去,仅似人间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但罗知,要想修这一幅完整的灵元本相,非有百年修为不可得。
看样,这个睡人儿,已经在这幽浮之海中沉睡了多年,就等这一夜,待着尊将他拾起,开始这一段缘。不然,他那只玉藕般的纤手,又怎会意识地拉扯着一缕罗银发,而不肯放手呢?罗意味地笑了,原来,之所以甩不脱,是这么一回事啊。
贝被裹在壳里,本就像置于安全的摇篮,周无需任何多余的遮挡。因此,幻象中的小东西,在罗里,也是一丝不挂的裎。绵的小玉柄,松松垮垮地垂耷在一双玉之间,其两丰厚硕的粉,也是安静地关合着。没错,贝类这生,天生就是的双。
而最让罗满意的,是他那对尖,不似寻常人类的红褐茱萸,而是的的确确、被裹藏在间的两粒贵小珠。珠光华,莹生泽,熠熠夺目,勾人尝。
贝类生,百年珠,原来,华是藏在了这里。罗的嘴角,勾起贪婪的谑笑,他忍不住肖想,如果扒开他的两片,那底的珠,想必才是最最明艳动人的那颗吧?
也好,尚未成熟,正好可以带回去慢慢调教。
后月姬,本就是善妒的格,过去,没少把送到他床上的那些个男,给折磨得半死不活。吃腻了那些俗辣的味,尊玩心大起,这一次想要试试异趣风。带这一只贝壳回去,恰好可以藏在袖间、随时随地地把玩,也不用担心,月姬不依不饶、吵得他心烦了。
思及此,罗驱散了幻象,隔空一抓,那枚珠贝便飞了大掌间。盈盈一握,正好给予了男人全盘掌控的满足。
3.梦想成真
罗卧在红晶石雕的宽塌上,以手支,慵懒地斜侧着一面躯,着膛,凝望着摆在他面前的那枚小小珠贝。银发披肩,犹如晚林霜雪一般,铺了满床。
整个寝殿之,挂了数红帷,像是垂落天宇的霓虹,关了一室光。一圈南明幽烛,燃着以鲸油鲛泪凝聚而成的油脂华,将尊的俊颜,照得忽明忽暗,暧昧不清。那如刀似刻的廓,一半清晰,一半掩在幽暗里,在光与尘的界,浮着一丝魅惑众生的笑意,淡淡的,可惜无人欣赏。
罗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此刻这般,寒宵独寝,只面对着一只月白珠贝,痴心肖想,难自禁。他就像一个耐心的农人,心呵护在自己栽的枝边,等待着他,绽苞吐艳。
“小东西,醒来吧?嗯?……醒来嘛?好不好?”尊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又讪笑一声,便伸了纤指,将小贝悉心地端起,凑到了边,对着那条微微开启的秘,柔柔地了一气。
那一甘息,犹如风化雨,大约是泽了里面沉睡的生灵,托在掌心的珠贝,竟有了一瞬轻微的震动。接着,尊就听到耳畔,响起了一个犹如酿着桂醴酒的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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