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师兄:都在收些什么破徒弟(1/2)

    -若你实在想要,找旁人。五年前的差错,我不想再犯。

    这分明是几年前姬无自己所说的话,而今回想起来,他却是涩。一缩,挤几滴酸来。

    姬无目光随着宿衡看去。燕晨正立在了大的青柳之,仰细细打量着这棵数百年前由极意宗祖师爷随手在自己茅屋外,如今却得枝繁叶茂,堪称无扶峰一绝的柳树。即便极意宗已是仙门大派,无扶峰也修葺多次,掌门居倒一直在这半大不小的山涧青柳旁,未曾变过。

    柳枝柔柔,,随着山涧之中清风雾飘然而动。山石苍苍,飞如雪,柳叶青青,而君姣如明月,实在是一幅难得的景。

    姬无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反应。他拒绝宿衡,让宿衡找旁人,致使此等结局,实在是合合理,毫无意外才对。

    可宿衡又说会找侣。

    姬无藏在广袖之中的手握了握,终于找回了些声音:“你……”

    宿衡抬起,将姬无的表细细凝视了一番,忽而一笑,艳若桃李,“陵戈云冷泉。不是师兄让我去的吗?”

    姬无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双凤眸微微睁大,显几分惊诧。

    却听得宿衡那清亮平和的声音继续:“虽收效甚微,但夜夜浸泡,倒也能抵上几分丹药。只是松师弟怪我去得太频繁,惹得他其他病患只能挑白日……”

    宿衡虽是一副幽怨语气,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眸中明亮,笑容清。他絮絮说了一番,姬无却是没听去几个字。

    姬无只觉得自己心中觉煞是怪异,有些像过去沉迷于习剑、修行一般,耳中一切繁复声响皆化作空无,可那时候心中有所思,有所想,现在呢?

    他面来,看着宿衡那淡张张合合,最后终于是停。他忽而想,或是常人吃两枚果,也会比这颜更要鲜艳。

    姬无抬眸,对上宿衡的目光。

    许是他们浪费的时间过于多了,姬无察觉到燕晨视线,已探究地落在了自己上许久。

    姬无,伸手替宿衡将鬓边沾了许久的柳絮扫开。那雪白的絮绒一直在宿衡乌黑的发上随风摇摆了许久,却就是不走,姬无已经看得心烦。

    “柳絮惹病,你带他去别。”

    “是。”

    “走吧。”

    姬无收了手,淡淡

    宿衡便与他告退,从他旁飘然而,宽袍广袖,似霜如雪,像一只鹤鸟般轻巧地落在了燕晨侧。

    姬无居望着他们,见二人聊了两句,燕晨便,抬步向外走去。宿衡倒是转过,又朝姬无行了一次礼,这才悠然离去。

    姬无冷着脸站了半晌,先是有一丝悔意,想应该再问宿衡是否为燕晨,又想自己实在不需如此关心。姬无向来知,宿衡聪慧,又被乌张教得惯会察言观,恐是看自己先前行为有异,或许此刻便在心中嘲笑他这心却不甚定、左右摇摆,尝过一次荤,便髓知味,如何也忘不掉滋味的师兄,实在是貌岸然。

    姬无越想便越是恼,袖袍一甩,虽未拿剑,挥的剑意仍将脚玄石的大半炸了个粉碎,碎石被一冲而,落在了崖的潭底

    如此,便又是两三月过去。

    虽然对姬无、宿衡这等境界的修士来说,时间已然不值一提,但真正验起来,方知一日仍是一日,并未会因为命岁短而变得眨便过。

    了秋,便是六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极意宗的宗门大比向来分作两场,一场上爻赛外门弟,一场爻赛为门弟检查功课,排个优劣。

    姬无自十年前收了一个弟祁阿后便说过不再收徒,因而上爻赛与他无关,甚至不会席。但这次爻赛却是无可避免,虽说冷,姬无倒还不至于放任自己徒弟不,好歹也是他看中了骨天赋,千挑万选才收的弟。他现在并未闭关,也未研究剑法或在外云游,自然还是要席的。

    姬无在无扶峰璜台上面时,比赛已行了小半,此刻正是宿衡的大弟华在场上与人较量。姬无看了一,便没了兴趣,只觉得空华此人并无甚过人禀赋,实在不知为何宿衡为何会将其收,悉心教导,实乃浪费心神。

    他拢着手,缓步到主位左侧的空椅上坐,便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天边一线,心中空空,胡捉了几剑谱在脑中回忆。

    宿衡自然是先前便与他行了礼,只是没有得到回应。此刻倒是不恼,仍然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带笑,望着底的临时搭建的演武台。

    过了会儿,祁阿后领了一人,也登上了璜台。他先是对姬无行了一礼,便侧,对宿衡躬:“掌门师叔,弟将桂师弟带来了。”

    姬无这才收回目光,往侧瞧了瞧。

    只见他那还算中用的徒弟侧站着个细细矮矮的小萝卜,不过四五岁,面黄瘦,可怜兮兮。虽然已经被梳洗打理了一番,也穿上了无扶峰淡青的弟服,却也毫无气质,活像个小难民,正怯怯地望着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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