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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觉得兹事大，才火速前来奏禀陛。”

    完颜熹恭声：“不过，臣刚才在来的路上冥思苦想，终于想了一个祸南引的法。”

    “说来听听。”

    完颜寿素来知这二弟足智多谋，当赶促。

    “只要我们想办法说服南宋主动攻蒙古，这样就可以把蒙古人拖在江一带，让他们鹤相争，我们大金自然渔翁得利，有充足的时间整备军务。”

    完颜熹说完之后，略微有失落的补了一句，“可是据在临安的细作来报，那南宋皇帝好像非常谨慎，宁愿一忍再忍，本不愿意与蒙古决战，我们要达到目标，非得仔细谋划一番才行。”

    完颜熹小心谨慎的心思此时展无遗，对于如何祸南引，他心里早已想了计策，不过在这同样城府颇的皇兄面前，他可是知万万不能锋芒外引来猜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很多时候装作愚钝，显得自己愚笨不堪，适当藏拙才是保安命的良策。

    完颜寿略一思忖，眉一展，笑：“有了，朕有办法了。”

    而后兴冲冲的站了起来，“皇弟，之前你一直劝朕留宋国那两个狗皇帝的贱命，当时朕还觉得浪费我大金国的粮，如今，养猪千日，终须笼，他二人终于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完颜熹心里一动，便已明白完颜寿想了办法，但是脸上仍然一副不知所以的样，“臣愚钝，请陛明示。”

    完颜寿当然对这皇弟装痴卖傻的心思了若指掌，笑了几声，也没有过多解释，然后：“皇弟，此事关系大金国存亡，朕断然是不放心给旁人去办，明日你代朕使宋国，顺便把萱华帝姬赵诗芸那母狗带上，送还给赵构，路上还可以骑一骑，解解闷。如果赵构不愿意兵攻打蒙古，你就跟他讲，次就不是送什么公主回去了，我们直接把两个活生生的皇帝给敲锣打鼓的送回去。”

    江驿，正好位于夏的江码，门前就是江边大街，从此乘轻舟快船顺江而往建康仅需两三日，再转由快去临安也只需一日。如果不走路而取陆路，从夏发八百里加急快至临安，驿卒驿二十里一换，歇人歇快报不歇，如此一路狂奔，最快也要八日才可到临安，缓急可谓天差地别。因此，当地所有奏报都是经由路传递，驿站便设在江码，江驿由此得名，由于夏是江重镇，因此发往京城临安的政务军务也很多，江驿规模颇大。

    牧仲陵与吕柔先去匆匆采买了些换洗衣衫等事，最后才来到驿站，亮官牒文书，便有驿来迎接。

    这驿生得壮结实，一黝黑，大约四十余岁，一望便知是经常跑船舟的老手。

    “在江驿驿曹文海，请问都虞候需要何快船至建康？本驿备有三百里，和四百里快船，到建康分别要四日，三日。”

    牧仲陵大奇：“听闻江驿应该有次日即到的轻舟快艇啊，此次军急，事关襄存亡，你不要迁延罔顾，否则担待不起。”

    曹文海赶躬解释：“都虞候有所不知，去年之前本驿的确有次日即到的快船，但是今年却没有了。”

    “此话从何说起？”

    牧仲陵不解问：“大宋驿站，负全国军政务传递之责，二十里一小驿，百里一大驿，朝廷每年拨有专款，并备健快船，驿卒及舟好手一应俱全，怎么可能去年有，今年没有？”

    曹文海苦着脸辩解：“都虞候仅知其一，不知其二。”

    而后扭四张望一，确认没有他人在侧，这才压低声音继续：“看都虞候不是本地衙门的人，在也就斗胆直说了。朝廷每年当然有拨专款维持驿站之用，但是，此笔款项自拨后，经各级衙门层层截留，到我们驿站之手的不过原来的十之一二，如此些许款项，如何应对每日开销？不瞒您说，本驿上报满员五十人，舟船三十艘，如今发来的饷银勉仅够十人开销，至于舟船修缮，那更是能免则免，所以现在本驿仅有十人在岗，快船也年久失修，仅有七八艘老旧破船可用，所以实在无法次日赶到建康。”

    牧仲陵闻言不由怒：“这些个贪官污吏，简直胆大包天，驿站专款也敢擅动。如今敌压境，军急，若驿站阻滞，谁来担责？”

    曹文海苦笑：“当然是我们了。相比之，我们这里还算好的，上月本州博宁驿驿被勒令斩，就是因为说他延误军，没有及时送达。那博宁驿是陆路小驿，满编八人，骏四匹，但发饷银仅够一人之用，所以驿卒全都离去，仅剩驿一人和老一匹度日，那日军务来时，限四百里快转送至制置使衙门，虽二十里距离，那老却半途累死，驿一路跑，费时个把时辰才到，随即以延误军罪被立斩于府外。”

    话音一落，曹文海无奈摊手摇，叹气：“现在各驿人心惶惶，人人思危，如之奈何？”

    牧仲陵听得心急火燎，看曹文海也算尽职尽责的样，于是便坦言：“襄被围数年有余，如今粮草将绝，危在旦夕，数万人命系于我手，援兵迟一日早一日可能就是生死之差。我也知贵驿目前的窘境，但国难当，你我皆须倾尽全力而为，敢问可有应急之法能二日到达建康？”

    曹文海略一思索，：“都虞候所言甚是，国难当，人人自当尽忠报国。在自认船上大，于舟驾船，将军若要尽快达到，也只有在亲自舟，尽可能争取次日到达，但由于快船失修，现今江势滔滔，快船挂帆之后势如奔，万一船崩裂，后果不堪设想，我也不敢担保都虞候的安危。”

    牧仲陵应允，：“现今军急，个人安危可置之度外，贵驿尽力即可。请贵驿即刻备船，上发。”

    曹文海躬应是，“因往返需要许多时日，容在与驿兄弟接，我先让人带二位上船，在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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