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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寇纷纷鼓噪大喊,几个心急的红巾贼奋力划桨,所乘小船笔直冲了过来,看着快要接近,牧仲陵抢先一步,从船了过去,挥刀就砍。

    他毕竟久历沙场,经百战,近格斗自然凶悍无比,刀刀致命,几个寇都是草莽之辈,哪里是他的对手?刀所至之,鲜血飞溅,几个红巾贼要么首分离,要么穿一刀,立时毙命当场,吓得旁边船上本来跃跃试的一众红巾贼全都目瞪呆。

    这些红巾贼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所以还能嚣张跋扈,此时一看遇到这么能杀的对手,个个吓得缩手缩脚,不敢冲上前来。

    寇首看手个个瞅着自己,知今日遇到手,自己再不先士卒冲到前面,属人心溃散在即,也就心里一横,顾不得鼻还在血,举起腰刀大喊:“兄弟们,跟我冲,今天谁杀敌有功,人儿归他一人独有。”一边嘶声喊叫,一边到牧仲陵的面前,用尽全力气,猛砍去。

    牧仲陵快步迎了上去,看就要刀落,微微侧,寇首刀呼的一声砍空,借着他用力过猛收不住向前猛扑的空档,斜刺里跨前一步,牧仲陵已是到了寇首侧,他整个后背都暴在自己跟前,跟着右手一抡,快如闪电一般挥刀往他脖后面砍,“噗”的一声,寇首的脑袋立刻飞了去,也是扑通一声,落到江之中。

    七八个胆大的红巾贼仍然跟着冲了上来,很快便被砍瓜切菜一般斩杀,剩红巾贼顿时成一团,纷纷划桨逃命,只是每艘船都满载着刚刚抢来的粮,哪里能够快速划开,加上众人惊慌失措,互相冲撞,立刻在原地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原本心里还忐忑不安的曹文海三人看牧仲陵如此剽悍骁勇,喜得心怒放,忍不住在船上大声叫好,击掌助威。吕柔也是芳心大定,一边不断用弹弓帮着牧仲陵的小忙,一边也附和着助威打气。

    牧仲陵憎恶这些寇平时作恶多端,因此手毫不留,宛若山猛虎,不停从这艘船到另一艘船,转已经把剩余红巾贼杀到大半,等到最后一艘船时,他刚一了上去,三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红巾贼立刻跪地求饶,其中两人大声哭叫:“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不是红巾贼。”

    牧仲陵一愣,仔细一看二人,果然其穿着和其他红巾贼大不一样,并没有绑红巾,都是一幅普通船工的装束。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和红巾贼混在一起?”

    那二人彼此偷偷望了一,指着后还在燃烧的运粮船齐声:“将军饶命,我们是这艘运粮船的船工,刚才这些红巾贼劫我们的船,我们伙为寇,我们为了活命,才不得不答应的。”

    牧仲陵看了看运粮船上被杀的船工,果然和二人穿着一模一样,不由一指二人后的红巾贼,喝:“你等杀人越货,罪恶滔天,我今日放你不得。”

    那红巾贼吓得如捣蒜一般疯狂磕,大哭:“饶命啊,饶命啊,这些人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

    牧仲陵大怒,“你死到临还敢狡辩?”

    “小的不敢撒谎,真的不是我们杀的,人都是他们两个杀的。”

    这个红巾贼为求活命,赶手一指两个船工,“是他们两个亲手杀的,冤有,债有主,不我的事啊。”

    两个船工立刻吓得面无人在地。

    牧仲陵震惊之余,还没有发问,二人已经抢先:“将军,是他们我们杀的,是他们我们杀的,饶命啊,饶命啊。”

    三人互相指责,哭闹声成一团,牧仲陵气恼之,大喊一声:“统统闭嘴。”

    三人一惊之立刻收声,牧仲陵一指两个船工,“你们先说,不得有半遗漏,若有半句谎言,定斩不饶。”

    二人,其中一个船工泣着哭:“我们本来是运粮到九江去的,大概二个时辰前,这伙红巾贼劫停了我们的船,他们上船后就把我们所有人都绑了起来,然后,然后我们杀掉其他人当作伙投名状,如果我们不从,我们就要被杀啊。”

    旁边那红巾贼赶大喊,“将军,不是我们他们两个的,是他们自愿的。”

    牧仲陵制止了两个船工的喊叫,指着红巾军说,“你叫什么名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那红巾贼为求活命,赶:“将军,小的名叫阮小六,小的对天发誓,保证句句实言,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小六咳嗽了一,继续:“我们的大领,就是红巾大侠,责令我们每次去替天行,不,不,每次去杀人抢劫的时候,不但要抢夺财还要给红巾军补充兵员,这样我们的势力才会越来越壮大。就像这艘运粮船,我们把抓到的人集中到一起,然后挑选其中年轻壮的,让他们伙为寇,但是条件就是要他们亲自动手杀掉其他人,这样一来,这些人有血案在,再也没有办法回,自然只有死心塌地的跟着红巾军落草为寇了。”

    这时吕柔已经悄悄了过来,听到此吓得容失,“难他们都会听你们的去杀人伙?”

    “当然也有胆小不敢的,也有不愿意的,这些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条,等着被杀了,大多数人还是加我们了,杀别人总好过杀自己吧,谁不怕死啊?”阮小六一心要求生,当丝毫不敢隐瞒,就知多少说多少,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你们,你们简直不是人。”

    吕柔听得浑颤抖,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运粮船,恨声骂,“亏你们还敢说替天行,杀富济贫,真亏你们还说得。你们所到之,不是烧光,杀光,抢光吗?”

    “姑,我们真没有烧光,杀光,抢光。因为如果我们把所到之的人全杀掉,必然激起激烈的反抗,附近的村镇百姓日后必然以死相拼,我们哪里有这么多人来作战?而且杀富可以得财得,杀穷能得什么?所以我们每到一个村镇,真的就是杀富济贫,不过杀富之后所有能拿走的钱粮财我们都拿走,剩的地和房对我们没有用,反正拿不走也卖不掉,烧掉还不如就分给剩的人,当个顺,收买人心,免得他们和富人站在一起拼死反抗,这就是替天行,杀富济贫。”

    吞了吞,阮小六继续:“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这些个村镇的人看自己不但安然无恙,还平白无故分到了房和田产,自然是皆大喜,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地方的人恨不得我们红巾军能早去,轻轻松松就能分到田产,都地盼着呢。”

    牧仲陵和吕柔听到这里,想到人心如此险恶,背脊骨不由自主一阵阵发凉。

    “刚开始一切顺利,可是后来就有问题了,因为红巾军人数这么多,抢来的财很快吃光用完,必须要不断去抢,不然我们怎么活去啊?几年来,很快周围百里的富人都被我们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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