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1/2)

    故人

    而天元二十八年，的确也算不上一个多么好的年。元帝沉迷修，久不理朝政。中原间各州牧、各军侯暗涌动，民落草为寇，遍布东南西北，已成为澧朝最大的一祸患。

    而这样一个年份，是从一份丧帖开始。

    老定南王谢俨于元月过世，三个月丧仪过后，却未想到谢匡奕与其母玉真公主前往雍州城。

    什么？姑姑和表哥要来雍州城？

    华月昭听闻此事时于晚饭间，她放筷，一脸诧异望着卫炽。

    卫炽最先收到谢匡奕书信时，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斟酌月余才告诉她听。

    嗯，说是公主想来拜访一个故人。

    故人？

    不过这到底是公主的故人还是谢匡奕的故人，卫炽停箸见她仍是一副迷迷糊糊模样，自顾自盘算着，刚好温泉庄也修好可以邀请姑姑表哥同住，说到这又扒拉着他的胳膊，前年栽的樱树如今也是开了吧，到时我们边泡温泉边赏樱，哦对了，还可以一起打猎，吃烤

    见她模样卫炽心中烦躁不减，定南王谢匡奕至今未娶，世人皆称他，仍惦念着表妹光华公主。

    想到这卫炽脸更加糟糕，连着几日若有所思，华月昭也没理会，直至定南王一行人到达雍州城之日，二人在府准备迎接，他见华月昭换上件华服，发髻上凤翘夺目，也并未预，只是闷闷不语。

    从南方而来的军队因要照顾公主，缓缓走了两个月才至西北。起初谢匡奕听闻母亲提这个要求时，他实在难以满足。

    如无必要，他这辈都不愿踏足西北。

    这些年世人亦传颂，西北皆知镇北侯卫炽与光华公主夫妻恩，如胶似漆。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来，母亲去拜访哪位故人？

    玉真公主这几年不太好，尤其是老定南王骤然离世，他只觉得母亲似乎已无生气，提着一气不知为何持。

    她手上肤已经松弛，枯瘦如树枝的手抓着自己亲儿的慢慢，阿奕，你父亲一走我亦跟随，只是我心中有一事尚未了结，我无颜赴黄泉见他。

    她一路由南至北，抵达雍州城，脑迷糊认不得人，见前妙龄女攀着一英俊青年手臂，不好好站着半都依偎在他上，男张低声让她站好，中却带着意。

    那神太过熟悉，一阵恍然，像是见了年轻时故人，她一手牵着一人的手，听闻自己儿对自己分辨，这是表妹光华。

    她瞅着妙龄女不自觉地说，光华啊，得真像你母后。

    又听闻说，这位是镇北侯卫炽，也是光华的夫君。

    她喃喃，镇北侯，镇北侯你也和你父亲是一个模刻来。说到这又双沉沉盯着卫炽，两颗珠闪着浑浊的光，哦还有康乐，也像康乐。

    你们都回来了真好。

    说完又闭上，再不多说一句。

    只剩卫炽与华月昭二人面面相觑，她细细回忆，玉真为天元帝亲生妹妹，又嫁给世显赫的定南王这样的如意郎君，跟随其前往南境，本该是过着称心如意的生活，怎会如此形容枯槁，隐隐将死之气。

    谢匡奕似乎早已习惯自己母亲如此，他见光华神凝重，轻声对她说，母亲累了，也不久留，先去休息了。

    华月昭第二天早早便前往温泉庄拜访，谁知她还是扑了空。庄上的婢女称，公主殿天未亮就城，谁也不让跟。

    她心诧异，正要门寻人，还未退她休息的舍，看见谢匡奕徐徐屋。

    她见状也没急着走，捡了个梅榻坐于一旁，窗开着，温泉滋养，樱开粉白怯的，在谢匡奕中便落成了一副日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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