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施予你的祝福都成为预言(2/3)

    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你一定可以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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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听亨利说起他故乡的事，就顺便想起来罢了。”沃尔夫冈笑了笑，“我们住的地方是个很小的村，家家自给自足，我曾经以为我的日也会一直如此。”

    你的伤痕，你的污秽，所有不堪的印记，都是生命的一分。哪怕只是为了恪守这份意与罪孽，也是活去的意义。

    “您的故乡居然在那么远的地方吗？”洛伊惊讶地看向他，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泥土夹着碎冰被刨开，他还得小心避开树，一加到他想要的程度。

    “李斯特大人当时兼任了外官，他救了我们。后来尘埃落定，临走之前，他说他正好缺一个给他打理琐务的助手，问我们有没有勇气跟他远渡重洋，去往一个举目无亲、全然未知的国家，他会资助我们学习、工作，直到能胜任他委派的任务。我的妹妹不希望离开故土，李斯特大人没有迫她，留给她一笔销，又替她谋到一份生计。这些恩我们报答不了，但无论如何我也想尽己所能帮上他，于是就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后来母亲带着我和妹妹逃难去了别的地方，母亲舟车劳顿，不佳，染上了时疫，终究没等到及时的救治，死在医院门。照当时的理方式，染上瘟疫的尸首都要集中火化，避免传染，我和妹妹就看着母亲的遗和其他无数人的堆放在一起，被一把火焚成灰烬。妹妹太难过，直接哭过去，我也手足无措，觉得前路无望。就在这时候，我们遇到了远而来的李斯特大人，也就是侯爵的祖父，他是作为中立方的代表特地来这里谈判，希望能调停战事。”

    他一直想要参透的后半句，失落在齿之间，佐伊有生之年最后的话语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呢？可以离开这里？可以逃去？可以摆脱肮脏的梦魇？可以过上他们憧憬的生活？

    “就是因为他平易近人，所以才更令人心悦诚服。”洛伊说。

    关于这位前前代家主，洛伊只在楼上的画廊里见过他的人像。胥恩菲尔德的主人从没有庸才，想必也是位有胆有谋的人。

    “……”

    沃尔夫冈笑了笑，：“起初我还没有意识到，越是居位，这样的谦和才越显得弥足可贵。他听完我满腔罗里吧嗦的怨气，哈哈大笑，然后问‘你知为什么我要带你回来吗？’，我当然不明白，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困惑了很久，以他的脾，说成一时兴起好像也不足为怪。但李斯特大人很郑重地回答了我：因为我见过了战争，见过世间最惨烈的景象，经历过最惨痛的别离，已经没有什么我不能克服的痛楚，这样的心才能无不摧，这就是平庸之人的大之。您或许可以稍微想象那个画面，一只链端的雪豹，对一只瑟瑟发抖的白兔说你很大。”

    “是啊。可惜这样的奇景可遇不可求，我小时候也就见过一次。那时候我的母亲还带我们兄弟妹在樱树用果仁和细的扁叶小雪兔，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啦。”沃尔夫冈灰白的发丝在微风中缓缓被动，他很少向别人说起他的过往，不介意偶尔畅快地倾吐一次。

    “我实在资质驽钝，受到的教育也有限，来到这里之后光是学习语言都用上了很时间，自觉愧对了李斯特大人的栽培，与他手一英相比更是相形见绌，因此产生了些自暴自弃的想法。李斯特大人知后便找我谈话，他总是这样，时常都忘记自己的份和地位，跟他的属打成一片。”

    “后来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洛伊好奇。

    洛伊成功被老人最后一句逗到，“噗嗤”一声笑了来，随即看向手中的旧木盒，好像还能看见那只幼小的手轻轻抚摸它的样。

    “战争。”沃尔夫冈答，“举国沦陷的战争，就算是我们那样偏远的小村庄也不得不被卷。我的兄们都应征伍，无人生还，家乡也在战火中被毁得一二净，房屋、田地、连同院里的老樱树都然无存。”

    而不是如我这般，被无尽的折磨压垮，拖着病重的残躯，最终选择以死亡来逃避。而当未来的某日，你也一定可以将过去碾作脚微末的尘泥，苦难带来的耻辱不再令你一味沉沦，它们像泪一般剔透闪烁，别在便是勋章。

    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