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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倪芝来得少,事实上也难得起这么早,早市到了八,就该收摊儿了。
因为早市是没有店面的,都是一个个小贩儿,推了车过来,卖早的,多数是带气儿的,能现场炸得滋滋作响的油条才香。要不就是能现场摊一个的煎饼果。还有着一东北话,然而写着“正宗南方小馄饨”的摊儿,背后买几个塑料板凳和歪歪斜斜的桌,就是吃的地方了。
卖包的就是大蒸屉,着牌“猪白菜”,围着围裙的胖老板吆喝着,“刚笼的包,可喧乎了。”
喧乎在东北话里,是松之意,常用来形容包和棉。
比如那棉洗过,棉不喧乎就不和了。
旁边路过的小胖扯着电了满玉米的女人,“妈妈,我要吃包。”
女人瞪他一,“我看你像包,才吃完大油条。”
东北母亲拒绝孩的理由和句,都是整齐划一的,你要什么,你就像什么。
路过卖菜的,都是当季最新鲜的菜,搁在白泡沫盒里,边上还留着黄不拉几的胶纸带,旁边摆着个秤。从应季的苦瓜莴笋旱黄瓜到各式果,再到各不分季节的,东北大米,豆制品等等。东北人还买各豆角,扁豆角,豇豆角。
卖鱼的摊也有,三鳞是只在德国和黑龙江里产的鱼,在别地儿都是没听过的。极抗寒,刺儿少,你要是来晚了,哟,那鱼都买不着。
倪芝最后选了豆腐脑儿,可惜没能上标的油条,这打豆腐脑儿的大妈,手快得很,倪芝还没说完,就是一勺酱儿。
她只能端了两碗,一碗颜郁,一碗清汤寡。
拖了个红的塑料凳坐。
她难得来一次早市儿,吃得磨叽,主要是到看。
然而看到那边一个在豆制品摊儿上低付钱的影,她勾了勾。
看来另外一碗,也不用浪费了。
东北爷们儿多人大,显不来那个人多,但他抿着嘴那副严肃神,就好像比旁边人要冷酷不少。而且他那一撮胡,算得上醒目了。
果然他提了个蓝的塑料袋,走了两步,仔细看着,就有儿一瘸一拐,跟钱媛刻意装的不一样,他是刻意让自己看着正常。
看他确实往这个方向走了,倪芝放心地低吃了两。
等看视线里现了那个袖都掉的黑夹克,倪芝抬了手,一把抓住。
陈烟桥大约是以为袖被什么卡住了,皱着眉低看。
纤细的手指白得像瓷片儿,就这么揪着他的袖,在黑衣服上分外明显。
他脸上稍有惊讶,很快就冲倪芝了个。
“是你。”
倪芝见他看见了,就松了手,指了指对面。
“碰见了,坐吃一?”
陈烟桥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儿,“不了,我买菜呢。”
袋质量不怎么好,还有棵大葱已经从袋里呲来了。
他什么都买了儿,西红柿、大白菜、韭菜,还有些看不清楚。
看着确实是给自己买菜的。
倪芝指了指她多的一碗,“你瞧,我也吃不了。”
陈烟桥皱着眉问她,“给我的?”
倪芝了,“算是吧。”
见他眉还皱着,倪芝笑了笑,“不是,我吃不了这个,怕伤素沉积,阿姨手快。坐吧,你上次帮我,请你吃个早饭还不行?”
陈烟桥这才坐来,他把袋搁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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