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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见着倪芝,又缩回去了。
“其实我奇怪的,你这个理由,我以为经历过地震的,都不会在意这些。假如你女朋友还在,你却瘸了,你觉得她会嫌弃吗?”
“真的吗?”
“那时因为有一年,盆还小,他自己跑来了,被掉来的洗手池砸到了,壳儿裂了,我用玻璃胶给他粘起来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倪芝说,“你要愿意说,就继续说。”
手腕上,他的疤痕狰狞,隔了十年,仍然像蜈蚣一样。
“不会。”陈烟桥叹气,“我那时候就想,她救来,不什么样,只要人活着,剩一气我也要她。什么样都好,以后我养着她,照顾她。”
陈烟桥这回坐直了看她,“你要看吗?”
陈烟桥答得模棱两可,“可能吧。”
单的时间久了,好像就习惯了,一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单一日是单,单十年也是单。
“你不是说成都没事吗?”
陈烟桥显得有些不耐,“没有为什么。”
“地震以后,你去找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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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芝记得他说过,他已故的女友,正是滨大的学。
“你们异地恋吗?”
“你怎么把蓬莱带过来的?”
“对,她读研时候就异地了。”
“我能看吗?”
“说不清楚。”
“去了。”
“她家里有事。”
“你的呢?”
搁在茶几上,那串佛珠极。
“不是,是她在宿舍养的,蓬莱好养,几天喂一次都行。”
“没有。”
跟上次理由不同,倪芝了眉心。
他看了她一,褪右手的佛珠。
倪芝上次没细看,这回看见,确实他壳儿上有一条痕迹。
“也是一样,一起被砸了。”
“你为什么一直单了十年?”
“红呢?”
“你怎么知?”
“没什么说的了。”陈烟桥自嘲地笑,“都是些苦戏。”
倪芝。
“两个月吧。有时候我去看她。”
“你的手,怎么搞的。”
“我都34了,还不好。”
陈烟桥就把装蓬莱的塑料盆儿拿来了。
好像这句话打开了他的话匣,“在一起时候没觉得,她走了以后,我才发现生活里是她。烟时候再没有人提醒,起床没人喊,胡没人刮,饭要自己。用什么东西都想起来,哦这是她啥时候给我买的。那时候刚开火锅店,生意一般,忙完了我就自己也吃一桌火锅,意识拿的全是她吃的,有时候觉她就在我对面坐着。”
“被钉扎穿了,腱断裂。”
“蓬莱是她的吗?”
陈烟桥起把蓬莱放回屋里,才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她犹豫了一,还是想继续问之前的问题。
“是为她守着吗?”
“她不是在上学?地震时候怎么回去了?”
“你们多久见一次?”
倪芝看了看他,他双手叉握着,在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疤痕。
“我比较倒霉。”
“为什么?”
“你找蓬莱时候特别张。”
“你不是说,你们俩一个地方的?你没陪她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