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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是翻到九月那一页的,在二十号画了个圈。
倪芝认来,应该是她昨晚买的那包,几乎没瘪去。
低自顾吞云吐雾。
他面疲倦,用夹着烟的手掩了面。
“给。”
“不是,”陈烟桥不知为何抿了,勉有丝笑意,“她害怕,以前每到中元节,都吓得不敢门。”
果然再问一次,陈烟桥换了答案,“答应每年画一幅画给她,之前没到,今年想补齐。”
屉仍是掉落的状态,她只能隔着屉往柜上看。
倪芝站起来,走到刚才拿尺的电视柜前。
他指尖夹的烟灰燃的时间久了,掉落来,在他黑的运动上。
“坐吧。”
果然,清明、5.13都画了圈。
对年轻人而言,这世界上每一盏路灯都是明亮的,每一个街角都是宽敞的,每一个路人都是良善的。
倪芝故作轻松,“我次还能来你家吗?”
或许她当真是个较真儿的人,看他讲往事,就揽了责任,又想看他放往事。
她记得上次问过他,他好像说的是扫墓,但是不肯说是哪天。
她低了,“你没错,我是该注意安全。”
“你没错,”陈烟桥低声,“错的是我。”
“哦,”倪芝想了想,“要怎么祭拜?”
她声,“我能看看么?”
刚才她就在上面看见了本日历,因为这一年被西边光照得半边褪了。
陈烟桥答得没有半犹豫,“她生日。”
陈烟桥不知何时,掏了拿包白山来。
倪芝伸手到茶几上拿了烟灰缸,放在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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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烟桥看也没看她,拿烟的手在烟灰缸上敲了几,声音因为烟透着哑劲,还是那句话。
倪芝问他,“怎么,不能说?”
她百般不对,都不愿听他因为背负余婉湄的罪,说的斥责和关怀。
陈烟桥了眉心。
倪芝又看了一泛黄的日历。
他底漆黑,额前的掺着灰白发的刘海垂落,挡了半边睛,里面仍有十年的枷锁未碎。
倪芝翻了翻,想起来他似乎极重视祭拜,5.13当天又烧纸,又悬挂凭吊牌匾。
不知他有没有受到上的温度,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跟石雕似的一动不动。
“随你。”
正是他年轻过,他才不想看见别人走他年轻时走的路。
陈烟桥自己就是个矛盾,他既排斥着世间的温,又想用他一儿星星之火捂人间。地震时候明明不关他事,他却要到学校里人密集的地方去瞧一瞧。
陈烟桥把手拿来,低看了。
害死余婉湄的人,不正是他么。
倪芝:“……”
也不倪芝有没有坐来,叹息一声,“生命本就无常。”
包括农历十月初一,是该送寒衣了。
倪芝又问他,“不是中元节更近吗?为什么不画圈。”
现在是人家怕她吧?
陈烟桥这回犹豫了一。
“9月20,是什么日?”
“谢了。”
陈烟桥瞥一,鼻腔里恩一声。
轻声问,“如果她还在的话,今年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