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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已经不知画到哪里的图样，用铅笔背敲了敲本。

    “再笑，我画歪了。”

    何沚是远近闻名的灭绝师太，不知陈烟桥从何而来的自信，能说她不是绿这样的话。倪芝这回想明白，以导师的察力，或许早就窥破了陈烟桥的经历。她又醉心地震方向的灾难社会学，同受灾之人，那个500块也正是因此。

    倪芝没再问，拿着陈烟桥画好的图样仔细端详。

    “你有认识的纹师吗？”

    “有，”陈烟桥想起来，“和你父母说了？”

    他低声说，“发肤，受之父母。”

    可惜他这辈对不起的人，余婉湄排第一位，他的伤，废了的手腕，和不在父母边的十年，只能辈再尽孝。

    等倪芝了他家门，陈烟桥屋里，把刚才收起来的银杏木和刻刀拿来。

    银杏木，质，泽弱，易雕刻。

    是刻意让谢别巷替他寻的。

    以前陈烟桥绝对看不上这样的材质，他喜隽永传世的。除了大理石刻，就喜用木，木质韧、纹理细密、泽光亮、合腊、切面光。重要的是，可以刻意雕结构复杂线条的作品，在雕刻和保存时都不易断裂劈损。

    为此他和谢别巷苦练腕力，要想雕得好，腕力是基本功。

    如今腕力废了，只能刻些的。

    反正是刻给余婉湄，她除了小时候嫌他画得难看，大后在她里，他什么都好。

    倪芝过了几日，想着陈烟桥说的话。

    给她妈妈去了个电话，其实她之前就试探着说了想法。

    只不过倪母态度决。

    这次有过之无不及，“女孩家家，纹什么？有好的不学，你这样还嫁的去吗？人家会怎么想你？”

    倪母想起来什么，恨铁不成钢，“叫我说，你就是和那个冯淼学的，女孩不像女孩，让你离她远你不听。后来沈柯好好一小伙，成绩好模样好，你非要分手，你就作吧。”

    倪芝叹气，“妈妈，我那块疤确实很难看，面积很大，消不掉。”

    “那还不是你自己手脚，医生不是说会慢慢好？”

    “医生也说不会完全消失，他说如果我想纹，再过一个月，就是三个月了，可以去了。”

    倪母声音提了八度，“不准，你先回来给我看一。”

    倪芝解释，“妈妈，我跟你说过了，我这个暑假不回来，要去实习。再开学我该正式找工作了。”

    倪母刚才是气急了，现在也想起来这回事，“你实习啊找工作时候多留个心，有合适的男孩就带回来，不要等到工作了以后都是人家看不上你，跟你表一样老大嫁不去。”

    倪芝胡应一声，想了想她正在气上，左右已经报备了要实习，申请了去成都实习正好论文访谈的事还是不说了，在倪母看来是又和冯淼厮混一去了。

    倪母数落一通，最后说了结束语，“你先再养一个月，不准去。认真涂祛疤膏。”

    倪芝知这次又没成工作，只能低声，“知了。”

    夏日的白昼漫，过起来，却是一样快的。

    考完为数不多的期末考科目，又了两篇学年论文，倪芝连何沚给她开的介绍信都提前拿到了。

    也就是何沚勤快，其他导师批个条都找不着人，他们专业有的人说了，要让导师签字，还得寄给游方在外的导师，再等待批条漫地寄回来。结果学院办公室和教务已经放了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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