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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的岁月里，是一笔一笔的阅历和游刃有余。可惜这世事两难全，十年里生命的厚度，让她看不透他摸不透他。

    她蹑手蹑脚了屋，伸手捂了谢别巷的双，凑近他耳边气。

    “谢教授。”

    谢别巷没被吓着，声音平静，“松手。”

    他没急着拉开她的手，倒是先把桌面上正在翻看的文件反扣住了。

    冯淼没隐形，压儿没看清是什么，但看他这样防着她的举动，自讨没趣地松了手。

    她一向忍不住脾气，语气反讽，“你放心，我唯一想看的，只有你的离婚协议书。”

    谢别巷没动火儿，“别闹，正事儿。”

    过了几日，陈烟桥听见敲门儿声，手里顿了顿。

    把手里的活儿仔细收了放桌上，才着膝盖披衣服起来开门儿。

    门外的赵红已经等了许久，被吱呀的开门声吓了一，“我去，桥哥，你在家呢？我去你店里大伟说你都几天没去了。”

    陈烟桥勉应了一声，他一午没喝过，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赵红说了一通话才仔细打量他，逆着光看陈烟桥，虽然是带着模糊的光，但是也能看清陈烟桥的底尽是红血丝，尽是黑青。他胡更是不知多少天没有刮，完全看不原本的形状，隐隐跟鬓发连起来了。

    这回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桥哥，你这是…”她想了想，“生病了？”

    陈烟桥皱眉，“没有，什么事？”

    赵红面担忧，还是没忘自己来的目的，“我那个果摊儿，现在接了快递驿站。呐，你的快递。”

    赵红把一个快递的文件袋给他，“放了好几天了，桥哥你没收到短信吗？我都没留意看，次你有快递啊买了啥的提前跟我说，我直接上楼时候给你带上来嘛。”

    陈烟桥刻了一午，他手腕本来就使不上力，因为刻得细，一手捧着一手雕刻，两只手提着腕儿都没敢松过。

    他嗯了一声，手刚从侧抬起接快递，才察觉到自己的手用力久了，在微微颤抖。

    他不想让赵红看来，把左手半背到背后，轻轻转动手腕活动了两。

    陈烟桥接过来快递，“谢了。”

    赵红风风火火地，“跟我客气啥，我是回家拿饭盒儿，顺便给你带一，那我先走了。”

    对于从不网购的人而言，快递是很稀罕的件儿。

    陈烟桥没什么印象最近该有寄给他的东西，拿着快递袋边往客厅走，上面的铅字因为屋光线昏暗，仿佛叠着重影，收件人确实是他的名字。

    走了没两步，又倒回门边儿上，开了灯。

    如果不是要看快递单，都不会察觉，白昼到黄昏，不过是在刻刀尖儿旋转一刹那的事，此刻窗外几乎不剩多少天光。

    陈烟桥苦笑，怪不得自己刻到后来，双酸涩难以视。

    要论讲究，雕刻这回事儿，还是自然光线条最柔和畅。

    以前上学时候，雕塑光影是一门儿选修课。超的雕塑大师甚至以光影代替刻刀，一天里不同时辰的光线都能赋予同一个雕塑不同韵味。

    他仍在适应屋骤然明亮的光线，门又被叩响了。

    还是赵红的声音，“桥哥，开门儿。”

    陈烟桥随手把快递搁在鞋柜上。

    赵红拎着一袋儿药，她说话带着，“桥哥，我想了想你这样还是不行，你嗓都成这样了，我给你带了几盒药。都是些清的药，平时我咙不行了也随便拣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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