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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倪芝从包里拿来卷得

    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倪芝自己跟这位青锈店的纹师约了时间。

    “你上次说过有相熟的纹师，可以介绍给我吗？”

    “他妈的，我假期约他几次，他好像突然没装着不明白了。他到我兼职那个冰场你知吗，我们俩拉着手了一午。但那个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我真受不了了，他不把我当兄弟我就憋不住了。”

    没想到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了回信。

    对于倪芝而言，极少有事是她一次就能放弃的。

    只能了个。

    球帽窝在凳上打着哈欠，看倪芝来了，调侃一声。

    给陈烟桥拨打电话时候，她缩回了手指。

    尽他上次没回短信，倪芝还是又发了条短信。

    果然等到她拎着澡筐去完澡堂回来，都没有回复。

    纹店面就在中央大街的附街上，这附近鬼佬多，又有不少绘画、文艺生意的店面，已经算哈尔滨纹生意最合适的地方了，还能方便这位球帽小哥去中央大街上支画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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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芝嫌她不知多久没洗，改论文改的发都打绺，“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打算去纹。”

    “小芝，你上好了吗？”

    钱媛就被砸成二次开题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位青锈店的纹师，也是熟人。

    “你能一起去吗？帮我看一最终样式。”

    “这两天吧。”

    其实近看，恢复得差人意，远看就不行了，跟旁边肤差距还是明显的。

    钱媛老老实实在寝室呆着敲论文，嘴里却是停不来。

    看来街摆绘画摊儿，当真没法当谋生手段。尤其是陈烟桥那样的杀价方式，人家还没杀到底呢，他就喊了一最低价。

    倪芝直接褪睡给她看伤疤，虽然她养伤疤还算尽心，但到如今已经三个月了，祛疤膏在前两个月还起作用，现在几乎无用了。

    倪芝在手机里翻起来。

    钱媛可怜，坐在凳上用蹭她睡衣，“我错了，你要好不了，我还是把林致然让给你吧。”

    是那天在中央大街友谊路路摆绘画摊儿的其中一位，因为他仍着标志的球，虽然换了个颜，倪芝还是一认来了。

    “烟叔说，他给你画过样式？”

    倪芝想起来，上次陈烟桥介绍她份，是他侄女。

    钱媛看了看她脸，无波无澜，她继续说，“我就问他到底怎么想的给个痛快话，他说他也不知。去他妈的他也不知，这回真尴尬了。”

    不知球帽于什么心理，或许还是调侃。他这回改了，不叫桥哥，反而倪芝辈分叫叔。

    “侄女来了。”

    “你打住，”钱媛差一掌捂住她的嘴，幸好想起来自己捡盆摸了一手灰，“我写论文就够疼了，没空听你的毒汤。”

    倪芝犹豫一会儿，在键盘上敲。

    “你啥时候去？”

    “里区西十二街XX号青锈，137XXXXXXXX。”

    倪芝想了想，“他或许真的不知。林致然看着是很讨女孩喜，也是个会玩的，但他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论文是悬在毕业季的一把刀，随时都能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