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遇，针刑扎tun）(1/4)

    琼林宴后，顾寒舟便发了烧，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狄焱将他带中，命太医一刻不停在他边值守，保他命无忧。但到了黄昏时分，狄焱踏他养病的阁楼之后，他仍昏睡未醒。

    见圣驾到来，太医与人在房中跪了一片。狄焱也未叫起，神匆忙地踱步至床前，见顾寒舟趴在床榻上，双眸闭，满面通红，原本柔的已裂发白，洁白中衣上却浸着汗，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伸手一把就能将他掐断。

    狄焱目光闪了闪，笼在袖中的手一，掀开薄被，看了一他上红未消的伤势。他抿着将薄被放，不料见顾寒舟睫羽忽然抖了抖，似恢复了些意识，忙倾，想要看清顾寒舟的表，却见那泛白的双微颤，无声地吐两个字来。

    旁人看不真切，可狄焱分明能认，那正是只寒舟一人知的名字——阿炎

    心纷，狄焱面上却无悲无喜，询问太医：“他可有碍？”

    太医如实回答：“上的伤都是外伤，无大碍，只是基虚弱，又连遭刺激，还”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是是！还有些纵过度的迹象”

    狄焱一听心了然，挥了挥衣袖，把众人都打发走了。

    金红的余晖从窗棂间透，映得墙一面辉煌一面黯淡。狄焱在顾寒舟床沿边坐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病弱的脸庞怔怔神。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两人初见。明明过了两辈之前的事，现在忆起却恍如昨日——

    那日光正好，庙会上闹非凡，只他一人在角落里无助哭喊。视线里却突然闯一个比他略大的少年。一袭淡青衫，眉目如画，明明像是清雅尘的贵家公，偏偏捧着刚笼的糕如获至宝。他一望过去，就再挪不开了。

    少年见他一个人在角落哭泣，便好心上前询问，边问着，却因忍不了馋意，边开油纸包一角偷吃了一块，似是极了那香甜滋味，还了指尖，笑得眉弯弯。他仰望着他，少年也不避讳的回望，还慷慨大方的递了一块糕给他。

    在少年的邀请，他跟随了少年一路，等少年提着糕走一家饭馆，他也跟着迈步去。少年选了一个角落，安静地啃着糕，吃得眸发亮，明明动作优雅，双颊却微微鼓起，让人想用手戳上一戳。

    他乖顺的坐在少年旁边，被少年黑白分明的睛一瞧，心都快了几分。少年知他讲话艰难，便自己开介绍自己，少年告诉他自己名唤“顾寒舟”。

    “‘顾’盼生辉，松柏‘寒’盟，风雨同‘舟’——好名字吧，先生起的呢！”他这么介绍自己。

    他盯着顾寒舟，吃完糕，顾寒舟便对着墙上木刻的菜单发呆，摸摸微鼓的肚中闪过懊恼。脑中闪过一个猜测，他试探地问：“寒舟，哥哥，饿了？”

    顾寒舟笑了笑，摆手，“我今日访了不少名家，有城东的煎饼何二，歪柳树巷的鱼羹宋嫂，平安坊中的姜虾莫七郎”都是些颇有声名的小吃摊主，他听的咽了咽，顾寒舟却半不察，还振振有词的继续，“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我闻圣人教诲，‘治大国’之事力有未逮，寻访善‘烹小鲜’之人讨教却是方便。幸而此番躬践行，良多，已经很饱了”说的像模像样，还摸了摸肚。

    “倒是你，怕是饿坏了吧。”顾寒舟说罢叫来小二，了几致的江南特小菜，大大方方的说要请他。

    他当时也是饿饿极了，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吃的颇为不雅。

    后来他便跟着顾寒舟去了书院，有些东西他都已不大记得了，但顾寒舟那时脸上明朗的笑容，每每想起都让他心一。

    然而世事无常。

    他再次寻到顾寒舟时，当初那个明媚的少年，却被折磨的面无人，而他好不容易能解救他了，却得知他已不在了的噩耗，当真晴天霹雳。

    ——打了五年的仗，又足足等了那人近三年，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想过待寻回那人，该如何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着，来弥补他这些年来受过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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