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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镇的路比乡间平整的多,商铺前还挂了红红的灯笼,夜里随风摇曳,偶尔有一阵饭菜香传来,透着与舟山村不同的人味。
苏大里也有泪,他不敢说是村被无端灭跑来的,东走西蹿,确认后没人追来,这才了村镇,只说是当年逃去了遂州附近,蝗灾大旱过不去了,这才跑来这边寻个营生,路上遇到偷,路引那些被偷走,举目无亲,这才来投奔。
汤汤,两岸猿声不断。
苏枣睛一眨不眨盯着船江,被分开,往后看还能瞧见白浪在江中留的波纹。
都说蝗灾是老天爷惩罚佞,皇帝没了,那自然怪不到皇帝上。剩的,除了朝廷中正大权在握的真正佞,还能有谁,老天爷都看不去!
“当初让你跟我就在罗绮镇上安家,你还不乐意,如今还不是来了?以后咱们兄弟还能搭个伴。”帮了苏大一家的男,名叫元屠,面目和善,眉心一红痣,像庙里的佛陀了凡,可惜本人却是个屠夫。
爹似乎在罗绮镇上有熟人,还是从前一起逃难过洪灾的老乡,照苏大的说法,是“亲如兄弟”的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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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屠泪,拍拍圆的肚,“什么富态,吃胖的!当年饿的狠,如今日好了些,可劲的吃,也就这样,我的量你也不是不知。”
苏枣认得镇上的字,写的是“罗绮镇”。
杀猪杠杠的。
元屠便很心疼苏大,两人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因着天灾不得不又一次背井离乡重新开始,一时间想到幼时,概不已。
不知走的什么路,苏大跟着老乡去几日,钱银将家里的份改成了受蝗灾最重的遂州逃难来的人,罗绮镇逃难过来的人不少,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一家就有了个正经份。
后来他在罗绮镇落脚,跟当地屠的女儿看对就留了来,而苏大当时跟船营生,去了更远的地方。
“十几年了,老了……”苏大瞧着当年廋弱的兄弟,“怎么如今富态成这个样?”
记不清自家走了多久,已走到哪里,又一夜过去,苏大一行行至码。
看了一会儿,苏枣回屋,正好听见元叔趴在爹上哭。
*
“我们兄弟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互相搀扶着上了船,苏枣好奇的仰看船帆,待扬风起帆,船开动,苏枣心一,连日郁的心都被惊讶冲散了,她俯看两边,见船直,乘风破浪,不禁笑,天生细白整齐的牙齿在周围一众黄牙中颇为显。
这一路听了一耳朵外的事。
“哈哈
到这个时候,苏枣才终于有了丝,见识到外世界的快乐。
苏枣往火堆里添了把枯枝,瞧着火没说话。
有的听懂了,有的没有。
元屠早年和苏大是老乡,当年逃难路上,因着人廋弱几次没活去,还是苏大时不时将找到分给他,这才活了来,便一直记着苏大这个兄弟。
苏枣一家如今借住在元屠家中,晚间云氏跟元屠的媳妇儿唠嗑,苏枣坐在元屠家门外的街瞧来往的行人。
云氏没坐过船,吐的天昏地暗。苏枣苏虎倒是无事,待了船,落地的地方,明显比舟山村繁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