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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正常一些，“阿福已经一米八多了，够的了。”

    “真的吗?乔乔，我媳妇不会嫌弃我的矮了。”

    徐乔是真的被阿福逗笑了，“阿福就那么想娶媳妇吗？”

    “不不不，别人都没乔乔好”

    “我觉得自己一都不好，真的，阿福你没看见过我发脾气的样。”

    “那些坏人欺负你了吗？”

    “.....什么?”

    “乔乔生气一定是因为坏人欺负你，这样的话，乔乔生他们的气是没错的。”

    “可是大家都说是我的错。”

    “大家是大家，我是我，在我里，乔乔是世界上最好的。”

    徐乔这辈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从阿福嘴里听到这番偏袒的话，也没有一个人定地告诉过她，你没有错，我站在你这一边，你是最好的。

    她听惯了谩骂，比如徐伟的“你怎么不去死”再比如范丽的“屙不懂”，徐乔也曾经认为自己该死，在生之前，在生的每一刻，在徐伟甩她耳光的瞬间，在何婉每一次的纵容中。

    第一次被打，她认为她该死。

    第二次被打，她认为她该死。

    ...........

    不知多少次的时候，她顿悟了，或是想开了，她变得歹毒起来，她开始存坏心，她开始渴望这个家里所有的人比自己先死，好的，坏的都去死，只剩她一个人，她不会给他们祭拜，她要看着他们的坟上青草遍布，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寸寸，一尺尺，一米米变成荒坟。

    她要他们死之后也没有面。

    要他们活着的时候也不会舒心。

    徐乔有的时候看着镜里面的自己，她有些恍惚，有些陌生，二十岁的徐乔，面容依旧致丽，心却一寸寸的腐烂，每一都透着死亡的气息，像是掩埋了多年的坟墓。

    你看，她让别人去死，自己也已经早已死去，死在二十年前的冬季，随着另一个生命的逝。

    “阿福，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的，我其实是一个心思歹毒的人。”

    “乔乔，我只知你对我好，你是个大好人，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

    阿福伸一截手指:“来，乔乔，我们拉勾勾”

    鬼使神差般地，徐乔也伸来自己的手指。

    阿福勾住女孩的手指，带着庄重，带着真挚，带着孤勇。

    “拉勾，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小狗。”

    话毕，阿福的大拇指贴上了徐乔的大拇指，像是完成契礼一样，摁了去。

    “你看这样就不会变了，我不会变，乔乔也不会变。”

    徐乔扯了扯嘴角，她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然笑不来，嘴角的弧度必然是扭曲无比，她想告诉阿福我们活不了一百年，或许五十年也没有。

    她还想告诉阿福，其实我们已经活了一百年，就在你我摁手指的那一刻。

    所以，无论最后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我们已经过了一百年了。

    别扭

    几天后的午，徐乔和梅约好，带着阿福去挑手机。

    梅是徐乔的小学同学，两个人一直同班，后来初中的时候两人又考上了同一所学校，一切都好的，她们也以为可以一直跟对方在同一所学校，一起上学，一起学，作业，玩耍，至少当时的她们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生活总是给你发一张你预料不及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牌，初三那一年，梅的父亲了轨，跟着外面的女人跑了，梅的母亲受了刺激，上吊，但是发现的及时，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脑从此之后却不大清醒了，生活完全没法自理，有的时候还会跑到街上发疯，邻居们一开始帮忙着，可是日了，也就没人愿意担这个活了，梅面还有个弟弟，她妈妈有一次发疯，差把她弟弟掐死，也就是那一年梅辍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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