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夜 碎冰响当啷(1/2)
第十一夜 碎冰响当啷
早些年有首歌在唱人间又夏,时光缓缓。
天空从暗蓝生橘红,一朵朵紫旋而落,树方清樾小孩画在地上的格,她展平双臂,嘴里哼的正是这首老歌。
歌词都是骗人的时间没有给她缓和的余地,越大越像直面一场大洪,万奔腾踩塌河床,恨不得一溺死她才好。
上星期她挂断了爸妈的电话,摆明要为一意孤行,这才来几天安宁。清樾无奈地笑笑,一脚踩到格9,捡起石丢到2。房一个人也可以玩很久,累了就坐在坛上,看枝桠间的橘红褪去,老楼渐渐亮起灯。
为和一意孤行,随便拥有哪个都太幸福了,她想。
日渐渐落来,上班族三三两两班回家,不知谁家开始炒菜,冒一魂牵梦绕的茄香,方清樾反复解屏看时间,荧光招来的蚊顺着小叮了一串包,她漫不经心去赶,太了,掌呱唧呱唧落到上,拍得肤一层红。
她忍不住手挠,这时一辆小绵羊驶小巷,车灯被大袋遮了一半,后座还绑着个四四方方的箱,乍一看像超负荷送外卖的,但方清樾知不是,她站起来跺跺脚,赘着小绵羊的尾跟到车棚。
喔!你杵这儿吓我一,女人弯腰锁车的功夫,一抬就看到个乌压压的人,她哭笑不得地扶,宝,你嘛呢?
方清樾眨睛,她等饿了也蔫了,还差被江澜撞到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她往后挪了挪,我就等你来。
几啦?
快八了吧。
这么晚江澜嘀咕着去拎塑料袋,毫不客气地她怀里,接着去解那个大箱,遇到事,在医院耽搁了会儿。
路灯面扑腾着几只飞蛾,女人一使劲提起箱,借着光,方清樾认那个箱是航空箱,不锈钢栅栏里探着黑漆漆的小脑袋,和大片影浑然一。
猫?两人朝楼里走,清樾问。
嗯,也不知我侄从哪买的,他妈不让养,母大战,今天差把天给整塌了。
从哥哥到小辈,她从不介意讲这些家琐事,听多了,方清樾也听几分红尘眷恋的滋味亲纠葛、家里短,几乎是她这辈都要错过的东西了。
我婶婶找了同班几个小孩来学习,我给他们掰了一午代数式啦系数啦化简啦,就我小侄什么都不会,看他写作业特别缺氧。
整个屋弥漫着暴晒一天后的余,江澜敞开前后门窗,让夜晚的自然风对,邻里之间锅碗瓢盆的声音清晰起来,楼上还飘来几句咿呀呀的戏腔。
方清樾蹲到客厅看小猫,她穿着塑料拖鞋,来回转白的脚趾,小猫就跟着大脚趾看来看去,两只异瞳一蓝一黄,像两颗大圆玻璃球。
蓝褪了,怎么说也是三个多月的小猫咪了吧,她心想,问了一句:岚,你要养吗?
没空养啊,还是明天收拾收拾找领养吧。江澜解开塑料袋,瓦罐凤爪的香跟浮沫似的漾来,她问,喝啤酒不?
喝。方清樾倒是从善如,她坐到餐桌前,睛还在看小猫,小煤球有四个白手,正用开爪扒栅栏。
好看的,肯定也不便宜。
那孩特别喜这些小动,认识的人不少,胆也大年前还买来一条小白蛇。江澜揭开一的快餐盖,我是觉得有兴趣有天赋好的,就是我婶婶一家都反对,非要读书考第一才罢休。
唔方清樾吃了,油炸品爆满嘴酱,有些,她连忙喝了啤酒,涩辣的就裹着孜然一气到胃里她其实不喜啤酒,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喝它买醉,但这一刻,味觉的折磨落到牵扯一奇奇怪怪的,她归结于碳酸,并打了个小小的嗝。
然后呢?半年前岚说起这些她还会有意避开,但现在她怀揣着一想更地了解前人的小心思,借着几酒劲问。
我爸有个哥哥,很早就当兵去了,然后退伍落到滨和我婶婶结婚,江澜不介意讲给她听,这个堂哥比我大十岁,一家都算得上老滨人了,平常是有小市民,很难说服他们去认可离经叛,不过心不坏,当年我来上大学也多亏他们照顾。现在帮他们孩补补课真没什么的。
只是有可惜,异医生,店老板很多选择,怎么就不能有滋有味地过这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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