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夜 独奏(1/2)

    第十四夜 独奏

    纵过度就像生病一样,来如山倒,去如丝。

    昨天午方清樾迷迷糊糊醒来一次,只记得被投喂了丝瓜汤,之后一夜黑甜,要不是饿得胃疼,恐怕还能睡到中午。

    又冷又累,她好久才爬起来。

    手酸,好像腱鞘炎犯了,腰疼,疼刚走几步,又间空空,好像手指还在里面,方清樾踉踉跄跄,明明在走,其实脑还搁在床上梦。

    一大早糖糖没有喵呜喵呜来讨粮,奇怪方清樾怕自己没听见再委屈了小祖宗,连忙摸去书房找猫,结果抬,糖糖在猫架上俯视众生,低,猫碗里还剩一渣,显然刚饱餐一顿,再瞅瞅台,猫砂盆净净的,半块结团都没有。

    咦

    方清樾明白过来,调去客厅。江澜没走,正蹲在门提鞋跟,门廊灯关着,黑乎乎的只有凉鞋绑带上的反光,另一只手提着过膝的墨蓝连衣裙她骨架漂亮,中国风的多褶和衣带飘飘也能驾驭住,淡渐变,丝丝缕缕江南的烟雨柔

    "你醒了。"她笑了笑,"还疼吗?"

    方清樾傻傻地摇,"不,不痛。"

    脑费好大劲才搭上回路,她抓着睡衣,小声问:这么早就走吗?

    宝,快八啦,还要去上班的。

    原来不是五六雨天对光如此吝啬,竟然直接混淆了官,方清樾有些失落,当然也有疑惑,今天星期天,是996都会休息的日

    但她没有问。

    来得及吗,我开车送你?

    没事,你家离得近的,雨打着伞正好。

    她站起来压压裙摆,又变回活力满满的都市女郎,和泡在里慢慢臃的清樾简直是两个

    这无关魅力,只是最真实的,最让人挪不开的生命力。

    当然有人想禁锢,占为己有。

    江澜看这孩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心想还是把人给坏了,指无的既视,她心虚地抬抬胳膊,问:那我走了,还要抱一吗?

    话音刚落,天外游魂被回人间,肩膀耸动一,主动投到她怀里来。

    噗,就是个小孩嘛,江澜抚抚脊骨嶙峋的背,开说:我了早饭,你要觉得好吃就吃,不好吃也别勉,然后好好休息。

    好。

    门一关,星期天再次枯萎,女人带走了脏衣服,顺手捎走一袋垃圾,她像一阵风,叽叽喳喳来了,走时还飞快地抹平自己留的痕迹。

    好不容易有人味的家里被雾气吞没,方清樾不明白雨季为什么这么,打开新闻又是哪里有暴雨预警,哪里汛期警戒,被包围的滨江如同潭睡龙,就等上游风雨备,浩浩汤汤直奔海洋。

    当然这和她关系不大,生活是很微末的东西,如果新闻是白云厚土,那它就低尘埃,薄的像一把米,只有要吃这些米的人才会弯腰细看旧雨鞋破了,衣服在慢慢发霉,大列一直在吃又永远吃不完,一切惨白的事等着惨白的自己。

    大列诶?

    方清樾停住脚步。

    冰箱里那坨五斤重的大列折磨她两天了,嚼不动还不想浪费,在方清樾的里已经化为妖鬼怪,而现在它被切成小块,分量不多,被包裹着煎至金黄,摞成整齐乖巧的薯格塔,上面撒着松和番茄酱。

    好好吃方清樾整个人呆坐在桌前,这是怎么到的,咽着都卡咙的大列怎么就被锤散了骨,舒舒服服填里,碳量供起她的火炉,支撑她换上新床单,窝了个的梦。

    睡前她终于从灰白烂泥变成人了,但觉并不好,她捂住睛,一边哽咽一边想:为什么有人可以毫不犹豫地舍掉这份温

    她要啊。

    她想要有人捡起自己这粒米。

    想要这一顿早餐的

    可她是个大人了,想要并不代表哭一哭就能拥有,她也该明白,这低等的,就像婴儿对温的渴求和喜混在一起,在这段关系里也远远算不上尊重。

    所有亲密关系施于她的,都被残缺的她捡来藏好。

    这一份最大最亮,却是偷来的。

    其实也没这么可怜,方清樾辩解,她有什么不甘心的,和心动的人上床,放在俗小说里也是个得到得不到心的OE没胆问一句真心,那只谈又何尝不是放过自己呢。炮友关系的崩裂要更早,从自己名字爆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想过逃,但每次都想这是最后一次,每次又因为侥幸而有了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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