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还在忆王孙(2/2)
成氏不许同坐杌,这席间又非只有杌可坐。
随随若有所思:“我懂了,你说我也是废……”
成氏气得一席只咽几饭,宇文序也气得一连数日未曾理会南婉青求见。
“家宴洗尘,向之携你一同席。历来辈在座,孙媳妇依礼起侍奉,妾妇一应不许登堂,捧饭布菜且不得,遑论席。君姑一向规矩严明,言训斥,你闹了几句,他竟许你落座。”皇后一大茶,气息越发急促,“咳咳——后宅诸事,向之从未忤逆君姑……”
此事南婉青还有个影儿,她原为查探宇文序妻妾底细,有备无患,缠着他赴家宴。怎知这人后宅尽是柿,倒有个厉害母亲,三人家宴非使唤媳妇站着伺候,宇文序看了也不。老太太横眉竖挑南婉青的错,不许上座,侍奉舅姑的小媳妇气,南婉青早在宋家受够了,今非昔比,岂会忍气吞声。
“我自然是废,若不是废,宣室殿龙椅上的人就该是我,”南婉青抓起前一把签文,掂了两,“何必劳心劳力算上一天,等着看他脸?”
随随:“照我看来,你们这儿的女,一概是废。”
“不……”南婉青方辩解,忽听一声“南婉青”,连名带姓,奄奄一息,皇后勉力撑着桌案站起来,枣泥酥小盘空空如也,她已全数吃尽。
两年佯装恩,南婉青尚可知觉宇文序隐隐的恼怒与嫌恶。后几年此人心术日益沉,唱戏的工夫炉火纯青,二三分意假作十分,竟将结发妻也骗了过去。
南婉青颔首称是。
“你的孩儿,是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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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青袅袅娜娜起了,“哎呀”一声倒去宇文序怀里,搂着人嗔“我未好,站不住”。她自然察觉他底的厌恶,索不看,埋首男肩,闹着不肯来,成氏拍桌大骂,一一个“小娼妇”。
“乾元元年圣旨立后,我怕是你,却原来是我。我想向之终究待我不同,我是他属意的妻,他不会负我。可、可是……咳咳……”皇后咳嗽不止,半伏着桌案,还是往嘴里心,酥纷纷如雪,她皱眉目咽去,“每每宴家宴,他与你携手而至,说来只怕你不信,向之与我夫妻十余载,从未执手。他曾夫妻之礼,相敬如宾,一步之隔即是亲疏中正,我记着这话,人前人后皆与他相隔一步。我早该明白,从前他惯常独宿书房,君姑劝几回,他才去一回宅。可圣驾一月踏足昭殿的次数,远胜往年一月之中踏足宅的总数。”
南婉青叹:“我一直不大明白,何以男之志为建功立业,女所求只是寻一个好男儿托付终,贤妻,良母,男人此生挚的女人。”
随随回过神,忙:“不是骂你……”
他扣着手腕拽人离,使了十成十的力,当真动了气。南婉青忍痛凑上耳畔,咬牙:“陛今日罚我,明日汪白两家女眷,令堂一句话,这事……我可办不成,陛自己办罢。”宇文序这才压三四分怒火,冷声开“她愿坐便坐着”。
“从来以为他淡薄,拙于事,原来只是……只是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