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随随(2/2)

    [1]木瓜：木瓜海棠的简称，与市面常见的番木瓜不同，果实卵球形或近圆形，先端有突起，黄有红，气味香但不好吃。期3-5月，果期9-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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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一株木瓜。[1]

    若问里缺什么，不太好说；若问里什么最多，那必是妇。只怕荔枝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多少人看清宁的笑话。照理说皇后不摆上台面闹已是极限，暗地里少不得敲打一番，岂会送什么好玩意儿。

    南婉青得随随化，开了察人心的慧，她心中一清二楚，截荔枝一事并非皇后授意，而是那位唤雅颂的婢女自作主张，此番送来的木瓜，便是皇后求和的歉礼。

    几案边围了一众婢女，沏茶的沏茶，打扇的打扇，都着看南婉青与沉璧打双陆。[2]

    注：

    是。郁娘，来人说是皇后娘娘亲手栽的，如今结了果，让娘娘看个新鲜。

    郁娘呈上清宁的帖，大红纸上一只凤凰展金翅。

    [3]自《诗经·卫风·木瓜》。

    南婉青瞟了一，也不细看，转起墨玉棋了几格，说：自然是皇后娘娘治理后有方，能令秋果夏实，温婉贤良。比不得我，狐媚惑主，劳民伤财。

    婢似乎记得，木瓜是秋日结的果，难为这大暑天里能养来。沉璧，就是不知，皇后娘娘此举是什么意思

    窗外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南婉青走了一枚棋，抬问：清宁送的？

    皇后之印。

    可惜南婉青一生从心所，不求与人为好。

    白瓷碗咕噜噜着两只玛瑙骰。

    昨日十五，宇文序撇皇后歇在昭殿，今日又撤了府局总崔名伍的职。

    难怪你疑我对宇文序生之心，怕是因此了差错。南婉青了然一笑，抚上随随发，了两，所说我不知症结所在，但你放心，从十二那年到此时此刻，外也好，也好，十七载起落沉浮，我只为我自己。

    南婉青不由莞尔，发间四蝴蝶步摇玎珰作响，清泠悦耳：我有什么可不痛快的？若不痛快也是她不痛快。

    [2]打双陆：双陆，古代博戏用，同时也是一棋盘游戏。棋的移动以掷骰的数决定，首位把所有棋移离棋盘的玩者可获得胜利。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3]

    这是什么？我胡说着玩儿的，也值得你们吓成这样。南婉青扔骰，叹了气，都起来罢。

    郁娘挽起晶帘，让后一盆半人的小树，枝上结了五六个小果，碧玉可。

    倘若娘娘心里不痛快，把移去后边院就是了。郁娘。

    娘娘掷了两个六！打扇的小丫喜得直拍手，转瞥见郁娘影，急忙捂住嘴。

    殿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沉璧亦在其中。

    是么？南婉青一门心思放在棋局上，答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