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媵妾(1/3)

    玉门关开战已有十余日。

    大多数时候，肖娈在祠堂中跟着阿祈祷，祈愿父兄和军士的凯旋。其余时间，她喜在房间里摆她的小匣。这个匣里有父亲、母亲、哥哥和阿送给她的礼，既有漠北王贵重的钗环金饰，也有朔州城街边的小玩意，她都小心地收存起来。

    一直到第十七日，边关终于传来捷报。羌族军队节节败退，被至王都，羌国国君写降书，归附大郢，至此，玉门关一役郢军大胜。

    庆功宴后，肖娈就没怎么见过哥哥。阿说，他打仗累了，要多休息。肖娈还是放心不。

    她去瞧他时，袁大夫正给他换药。他肩背上刀很，目惊心。

    哥哥看见她现有些诧异，这时想遮掩伤已经来不及，他只好嬉笑脸地问小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肖娈却转看袁大夫，忧心忡忡地问他，哥哥是不是要死掉了。

    袁大夫赶说叁小不要讲这不吉利的话，世的伤只要静养两个月就能好了。

    她又问会留疤吗，袁大夫犹豫着说可能会。

    哥哥右臂上已经有一很的伤疤，是叁年前在围场为救她而留的。那时野兽闯围场，哥哥挡在她前，右臂被撕咬去一大块血。很一段时间，他的右手都拿不稳弓箭。

    看她蹙着眉，哥哥掐了一她脸颊笑说他又不是女孩，留疤也不要的，倒是她的脸快要皱成小包了。

    又过了一日，皇帝派来的使者到了侯府，宣读天的旨意。于是叁日后，收拾齐整，肖娈便跟随父亲、哥哥、阿动前往京城，同行的还有家族中的许多人。

    此行山迢迢，先行陆路，又经路。

    肖娈忍不住问阿，我们还会回家吗。阿说此行只是随父兄接受天的封赏，并非要在京中住，等事结束了就会回去。

    路上也有好玩的事。比如经过登州时，码有一个卖药的波斯商人，肖娈几百两银从他那里买了几瓶去疤的膏药。

    哥哥知了之后小小地嘲笑了她一番，说小孩的钱果然好骗。尽如此，他终于还是屈从于她，允许她每天过来为他涂这一款药膏。

    有一次，她在哥哥房间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他柔的大床上。

    她觉枕有些，移开枕，竟发现底压了一本小册。

    册里有很多画儿，画里的人都赤缠抱在一起。

    他们抱在一起什么呢？是在一游戏吗？

    肖娈带着疑问找到兄。他在外间的小榻上睡着了，窗留了一条隙，明明暗暗的月光随着江风拂在他脸上。

    肖娈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吵醒他。

    半个月之后，肖家的船队终于到了京城。

    父亲、几位叔父、哥哥都受到了天的封赏——官衔、田地、府邸，肖娈也随阿受诏面见皇后。

    皇后拉着阿的手，问起从前的许多事。阿的母亲周夫人本是太仆寺卿家的嫡女儿，是皇后当年的闺中密友。

    周夫人去世第七年，父亲娶了肖娈的母亲作续弦，可惜生肖娈两年后也离世了。

    皇后与阿说了许久的话，久到肖娈差歪在椅上睡着，最后她只记得离时，皇后给她们妹俩赏赐了许多礼，装了满满一辆车。

    肖家在京城的官邸住了一个月。肖娈每天都去书房找父亲，询问返家的时间。朔州家里有她养的小和小鹦鹉，离家太久了，她放心不。

    父亲总安抚她说很快回去，在初夏之前就回去。

    可是暮的某一天，父亲喊她去书房，面凝重地告诉她，她要随阿一起嫁给当朝太了。

    这是郢朝的旧俗，贵族女嫁，需要同族妹陪嫁，称为媵妾。

    虽是旧俗，但近百年已渐被摒弃。此番天旨意却是写明了要她陪嫁，父亲也没有办法。

    家里的所有人很快知了这个消息。照顾肖娈大的嬷嬷伤心得几乎昏死过去。

    但是没有人料到世对此事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有人看见世爷闯侯爷的书房，之后书房里传争执的声音，瓷瓶的破裂声混杂着世爷的质问，他说你怎么能让小娈给人妾呢。

    后来侯爷也动了怒，让军士把世关起来，打得开绽。再后来世的一位叔父带着一批人，押着世先回了朔州侯府。

    肖娈不知这些事，父亲告诉她，朔州营房失窃，哥哥和叔父肖成要赶回去理军务。

    那年秋天，肖娈随阿一起嫁了东。虽说是嫁，但肖娈还未及笄，只是走个形式，只有阿真正了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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