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3/3)

    我刚刚梦到了。

    短促的泣音夹在支离破碎的话语里,像是被人掼掷在地上的小猪零钱罐,碎片四起,又扎又疼。

    谢译听清楚了,里多了几分担忧并不见其余绪。这画面他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以至于到嘴边的话镇定自若。

    他问,用一安稳人心的吻:是好梦吗。

    怀里的小脑袋迫不及待地,是个好梦。

    梦里,四年级的暑假,她给寄去了第一封信,转天现在自己的前。

    她们骑驰骋,去看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去大人们不知的秘密基地,找一棵最苍劲的胡杨树,把多年的思念和心事都说给它听。

    她们笑着闹着,有说不完的话,彼此熟悉像是从未分开过。

    太好了,就连在梦里祝福都觉得不真实,她偶尔是那个奔跑的影,偶尔是天边的一片云,安静跟随,目睹全局。

    那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孩,五官致,笑容肆意,明艳艳的脸庞上是无可替代的张扬与活力。

    梦的尽是她们绿荫草原上闹的影,越来越远越渺小,直至被模糊藏匿。

    总有清醒的时候。

    噬人的黑暗和犹在耳边的银铃笑声形成了大的落差,梦里多乐,现实就多冰凉,成千上万倍。

    想到那个女孩,如履薄冰地残生存十数载,不知几时如梦境里那样开怀大笑过。

    祝福太难过了,被负面能力吞没殆尽的此刻。

    如果我是她她语无次了,却字字诛心。

    搂在后腰的手倏而收,好似要将人骨血的力

    谢译的神掩在昏黄的灯光里,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又说傻话了。

    祝福沉默不语。

    良久后开,带着哭腔:我好想她。

    谢译太知如愿对她的重要,甚至他们之间的这段缘分都是因着她对如愿的执念才得以结果。

    不论是当初,抑或是多年后的现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每个人都有各自脚该走完的路,她只是先一步走到了,这不是离别。

    或许可以当作是一场不回的远行,她走快了些,我们走慢了些,总有一天会再相遇。

    他的话语像一湾恒温的湖泊,卷着静谧的浪她的耳,很奇妙地止住了泪。

    祝福抬,泪汪汪里饱着信与不敢信,几度语还休。

    谢译替她拭去角的泪珠,睫一眨又是一滴落,又心疼又怜

    你总能找到办法欺负我。

    明知我不好受还哭这么凶,存心的?

    他淡淡笑着,由眸能望心里,透彻清明丝毫不设防。

    祝福听明白了,她也不愿害他难过。

    顾不得残留的惆怅,用手背胡抹着脸颊的意,净索蹭在他的衣袖上。

    那夜,他搂着她无声安了整宿,晨光熹微,未拉拢的窗帘漏手掌宽的隙,骤然澈亮,卷走一室压抑。

    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密的睫阖在睑上,眶泛着红,鼻尖也是惹人怜的粉

    他小心翼翼将她扶好平躺,薄毯盖至肩

    祝福睡得浅,一动静就有转醒的迹象,迷蒙着眸半睁半阖,看清是他又安心闭了,嘴里潜意识呢喃了一句什么。

    谢译凑得近,了然其中几分意思,嘴角的笑意更是了。

    她一定不知自己有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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