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3)

    父亲连轴转不停歇，连续四个月都没回家，顾不上她，所以只好把她送去了上海，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生活。

    宁馨是没有能力担起这份重大的重任的，然而作为女儿，她有义务要亲自过问公司的况，即便那仅仅是一聊胜于无的仪式。

    奈何姑娘要嫁人，老也只能着鼻承认了这个便宜女婿。

    “如果，再给我们十年，或许就几年……时间啊，对于技术上突破来说，是最宝贵也最难以追上的东西，欠的债终究要补……多说无益，公账上的事，唯有尽力而为而已。”

    他总是在这些问题上保持沉默，同时又极为坦诚地表示，她的猜测并非没有据。

    她再次问陆洲：“陆洲，你告诉我，仅仅是这样是吗？”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语气难得有些调侃：“三十几岁，正当风华，还有好的时间，别人都说我青年才俊，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老了。”

    就这样，宁馨离开了生活了十二年的圳，在这样一个夜晚里，独自踏上了前往上海的旅途。在此之后的十多年里一直没回过圳，直到她结婚，也是父亲北上上海主持婚礼的。

    “况很糟糕。”他顿了顿，继续，“今天的新闻看了吗？”

    “尽力而为……”宁馨喃喃自语。

    不成功便成仁，上个世纪的圳，因为生意飞黄腾达的人不少，因为生意失败而楼自杀的人也比比皆是。

    他知她在问什么，同时也知，她并不想要虚假的谎言。

    “卡脖技术，也就那样了，这个季度很糟糕，未来会更糟糕，今天我们行了誓师大会，给愿意留来的员工加油打气。”他慨万千，像是难得在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挤压中舒了一气。

    近一个季度的财报她早已翻烂了，各项数据烂熟于心。她知况如何，却仍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突然想到了，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天，那段时间父亲都非常忙，也是于公司生死攸关的转折，他们正在“被并购”中。

    他却没有说话了。

    这是父母共同的心血，父亲早已知晓她并无接这份重担的能力，弥留之际，将手中的火炬郑重地传到了他手里，告诉他接来的时间会变得非常非常困难，世界承平日久，发展至今，更维度的碰撞和震不可避免，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早已不再是一个公司生死存亡的事，需要定的意志力和百折不挠的神才可以支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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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幸的是，当时他们成功了，不仅没有“被并购”，父亲也安然度过了这一关，还成功并购了一家国外的通讯公司，规模扩大了三倍不止。

    犹记得当时老对陆洲十分不满意，横看竖看都不顺，穷酸寒碜的小，凭什么娶他家姑娘？他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三代赤贫，正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凤凰男。

    宁馨看着他问：“最近还好吗？”

    那天是在夜里，圳的冬夜非常冷，风簌簌地刮着，父亲不放心把她一人丢给司机，匆匆从公司赶回来，陪她一同去了机场，一路上还在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千万别私自离开行程范围，到了上海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到了那边好好听话，听外祖父外祖母的话，好好学习，别让他担心。

    再然后，是父亲病重，她从上海回来照看，在上海分公司的陆洲也被急调回总，直接参与总计划，那时候已经离她离开圳有好多好多年了。

    之后陆洲参与了总各项决策，有权翻阅公司的卷宗和机密文件，她问他这个问题，陆洲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她，却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她的猜测。

    “嗯。”

    唯一的解释是，当时父亲制定的计划是十分危险的，九几年的圳全然不像现在的营商环境，那里暗汹涌，各势力错综复杂，黑的白的什么都有，至于父亲用了什么手段她并不清楚，黑白谋谋她都不清楚。

    男人又是无意义地冷笑了一声。

    事实上，当时她并没有非去上海不可的理由，需要人照料这很牵，生活所需，也只有一个司机一个保姆，父亲完全不用亲自照料。

    事后她想了很久，想到了很多事。

    男人啊，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