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彭建超得凶，一烟没一会就烧到。

    今晚不见月亮，黑红的云还是很厚，天空被城市灯光污染成一块浑浊不堪的破抹布。

    黎彦着烟，低声：我对她一直很认真

    老爷=公公

    因为烟的时间到了。

    读大学约等于踏了一只脚社会，黎彦有了更多新的同学和朋友，留学生的聚会也多了起来，他不会再每一晚都乖乖呆在电脑前等辛德瑞拉敲门。

    黎彦边吐边哭，说他的霭霭不愿意再等他了。

    哇，羊煲。

    黎彦几乎每一晚都呆在公寓，哪儿都不去，等12到了，就和国往了四年的女朋友QQ视频。

    两人去洗手间洗脸洗手后才回了包厢。

    彭建超今晚吃了一堆素菜，如今看见就砸吧起了，问：她很会菜？走住家路线的？

    黎彦突然拐起肘撞得彭建超唉唉叫，他嘴里衔着烟猛一，再狠狠吐。

    他在车上将纪霭的事简要的告诉了彭建超。

    黎家司机开一辆车，载女人和小孩，黎彦则开自己的车载彭建超。

    风太大，将他们嘴里的白烟很快散，声音也是。

    而最严重的分歧，是来自生活环境的不同。

    再之后他们总是分分合合。

    他和黎彦最初认识，是因为家人给他们购置的CBD公寓正好住对门，后来两人又都在墨大读商，年龄相近兴趣相同，很快两人便称兄弟，他也常在黎彦公寓吃饭打机蹭空调。

    黎彦那时还没结婚，在彭建超要求不时给他打打掩护，后来彭建超要跟人姑娘分手，对方要生要死，差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也是黎彦给他的。

    都是家里有几个钱的青期男孩，外貌条件也不错，彭建超以为黎彦和他一样，是个百丛中过、片叶不沾的小纨绔。

    第一年他俩恩到不行，黎彦的生活费全用在越洋电话上了，彭建超好好奇，问黎彦，就那么对方吗？那么年轻的能守住吗？

    彭建超满脸好奇，凑过去偷看，黎彦也坦，开相片，放大。

    直到2011年刚跨完年没多久，有一晚彭建超在酒吧捡回喝得烂醉的黎彦。

    黎彦信誓旦旦，说哪有那么难，他的霭霭会等他的。

    黎彦有一，是乎彭建超意料的。

    田姿已经买完单，提议去小蛮腰看灯光展。

    很快看到她一个小时前发的相片。

    他们可以昨天吵架，今天又甜甜地讲电话，波动一多，黎彦的绪也时好时坏，彭建超在旁边看着都觉得难受，当事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个时候没有微信，没有wifi，即便他们拿着最新型号的诺基亚N95，也无用武之地。

    彭建超也沉默起来，没再继续多问。

    但黎彦不是。

    而莎莎三四岁的时候，彭建超轨了，对方是在墨大读书的留学生。

    可异国恋真的太累太难，再烈的也会被时差和距离消磨殆尽。

    他摁灭了，从烟盒里敲一新的叼住，声音囫囵：你认真程度有多少？如果只是一时冲动，玩玩而已那就最好，大家能好聚好散。要知，现在的你可认真不起了。

    他一脸悻悻：我还没吃过。

    彭建超打从听见黎彦和当年的初恋对象重新瞎搞在一起，就一直在震惊状态，之后他才陆陆续续想起十几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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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哪有现在一家四和和睦睦的景象？

    所以黎彦也不避开彭建超，直接开纪霭的朋友圈。

    他们从视频时间越来越短，到聊天话题聊不到一块，到偶尔会有争吵，到剧烈争吵，只用了一年时间。

    其实你也认识她，我到墨尔本那时候，还没跟她分开。他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