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3/3)

    这都怪温克尔。他想。为什么温克尔要给他看那东西?

    上个月的某一天,他两年级的校友温克尔从他手上走一本蒙田。

    这什么鬼东西?这有什么看?温克尔嫌恶地说。我给你看个好看的,真正带劲儿的书。

    就像他无力拒绝任何人的好意,他没能扔掉温克尔给他的书。

    “少爷?”莱纳特走来,手探浴缸里试温,“要不要加?”

    “不,”施凡摇,“我洗好了。”

    莱纳特用浴巾裹住他,抱他回到床上。床单上放着一件老式的夜衫,莱纳特帮他上,裙般的摆散去,遮住他发稀疏的

    “熄灯吗?”莱纳特问。

    “不,给我留一盏灯。”施凡躺在被里说。

    莱纳特过晚安后就去了。施凡静静躺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合。这样过了一阵,像是为了确定莱纳特不会再回来。

    终于,他战战地、勉地爬起来,掀起床单,从垫被面摸温克尔给他的那本《瑞斯汀娜》,翻开折角的书页……

    (少主人跪伏着,双手撑着的土丘,赤着,向他的男侍暴那不洁的祭坛,而那仆人,满怀抚这偶像,准备用一支无比凶恶硕大的矛刺穿他……)

    哦天啊。施到自己的脉搏在加快。

    (但那少主人面无惧,毫不犹豫地准备迎战那兵;他挑逗它、唤醒它、来回亲吻它,牵着它没自己,在一阵极乐中将它整。那恶名远扬的野兽在钳制中挣扎冲撞,仿佛恨自己不能更凶猛;少主人承受着它的撞击,举迎击,退抗衡……律法作合的夫妇恩缠绵也不过如此……)

    (少主人总是充当着女人一方……

    “施凡?”门外忽然响起父亲的声音,“你睡了吗?”

    他慌忙合上书,回床垫面。他躺回床上装作已经睡,希望父亲不要来目击他的满面红。

    幸运地,外面没有再传来话音。父亲大约相信他已经睡熟了,不再打扰。

    这一夜,施凡枕着那些罪恶的文字,在梦里又一次迎来噩兆。

    那个男人抓住他的发,迫使他吞。抗拒没有用,他被那肮脏的东西抵着咙,嗅到前一片茂盛树丛里腥咸的雄气息。

    -少爷……你很想我的女人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得太多了。

    那只修、灵巧的手,在梦里抚过他战栗的脊背,钻沟间挤、推敲。

    -不行,那里……不能碰……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施凡在梦里疑惑着。

    -你明知的,这里是男孩的藏宝箱。

    不,你在说谎。施凡想。那是潘多拉的盒。

    -这锁你摸了多少次?为什么不敢打开它?

    不能打开。不能……不能让那野兽来。

    那恶名远扬的野兽,会把他脆弱的信念撕得粉碎。

    梦中的男人扼住他的咽,无地夺走他的贞洁。但那是梦境,他受不到疼痛,只有漂浮般的喜悦。

    -你是我的所有。那男人在他耳边宣布。你是我的女人,施凡……或者,是不是该叫你施凡尼?(注:即Stefanie,Stefan的版)

    -老爷和夫人很中意我呢,你也知了吧。说不定他们会把你送给我,让你我的小妻,到时候就到你照顾我了。

    僭越的仆人抓住主人间未熟的小不准他释放。

    -说你我。

    不。他不这个男人。他不能……

    -说你是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母鹅。

    梦醒之前,施凡什么也没说。他着泪醒来,柔的夜衫里黏一片。他颤抖着抓过床的玫瑰念珠,躲里蜷缩起来,数着念珠,祈祷着,久久地哭泣。

    次日清晨,莱纳特从地毯上捡走他丢的夜衫。

    “少爷,这个送去洗吧?”

    “唔。”他支吾敷衍过去。

    “了个好梦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这不是错觉。施凡胆战心惊地想。他确信自己看到了:莱纳特带着脏衣走房间时,留一个勾起单侧嘴角的、恶劣的微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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