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2/2)

    他以前极少有这样随意的时候，除非是要跟她上床，或者是忙到了夜立刻要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才会这样解袖。

    谢看着他在昏暗的光里走近了，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

    但是她知他绝不可能跟自己上床了。

    谢听见开门的声响，并没有抬，像是早知是他。

    "周医生去英国了，别的人我信不过，我只相信你。"程拙砚的声音很平静，"你说给我听。"

    谢藏起心中的惊讶，尽量平静地说:"累了去洗个澡睡吧。别坐地上。"

    "不想去，累。"他甚至闭上了睛。

    谢摸了摸他的发，试探地说，"以前倒很少见你有累的时候。"

    "哗啦"窗外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豆大的雨砸在她边的落地窗上，噼里啪啦地响。

    "是啊，近来却总觉得疲惫。"他捉着她的手放在侧脸上，"小，你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随手翻一翻。"谢合上书，转过来，"好一阵不见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程拙砚却自然得很，伸直了，拉着她的手握着，脑袋搭在她上，"我累了。"

    谢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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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开大灯？"他问，随手拉松了领带，把西装脱了扔在床沿上，"这样看书伤睛。"

    毕竟整个别墅里，除了他，还有谁会说来就来呢？

    小灯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旋转，莹莹地照亮小小的一隅。

    这间卧室不大，可是有一面大落地窗，正对着园，透过树影，能隐隐看见林间的小湖。落地窗边放了一张躺椅，椅背后是一盏落地灯，旁边放了一张很小的矮几。

    跟她在国的公寓有几分相似。

    "整个事我并不清楚..."谢叹了气，"我只能告诉你我知的分。"

    整个别墅里，这算是她最喜的地方之一。

    "你说吧。"程拙砚依旧闭着，靠在她上，神看不一波动。与其说他是在求一个答案，不如说是早就知了答案，只是求一个印证，"是夏希怡，对不对？"

    她坐在昏黄的灯，膝摊着那本梁思成的建筑史，手上无意识的握着贺远唐给她的那盏小夜灯把玩。

    窗外的树林被暴雨砸得东倒西歪，在一片晦暗的天里，衬玻璃上两个人谈的倒影。

    "自然是因为我想见你。"程拙砚说着解了领带夹和袖扣扔在桌上，又挽起了袖。

    因为药。

    程拙砚推门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更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一拉，挨着她侧，在她边的地毯上坐了。她认识了他这些年，从来没有一次见他坐在地上过。

    谢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