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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浪形骸的烂模样罢了。”

    萧无音却没有再答，只：“徵儿要约束众鬼，便需得扬名立威，他手上乏力，剑术咒术均不如从前，难免力不从心，我放心不得。灵犀，你回去时，将斩雪拿去给他，悬于府间，以示威严。”

    他说完这些话，抑不住轻咳了几声，边竟是见了血，木灵犀吓了一，忙以绣帕拭，萧无音接过一看，只见帕上绣的亦是一枝桃。

    他不知为何微有不快，随手拂了血迹去，吩咐：“你去吧。”

    木灵犀只他要歇息，忙不迭称是，走之前忽地回首问他：“师尊，大师兄与我在飞龙川捉了两条七彩灵鲤，虽是妖，却不染邪气，我，我能养在瀛台山里吗？”

    木灵犀最终未有如愿以偿，那两尾七彩灵鲤给养在了萧无音的云台殿里。

    瀛台仙君不知为何起了占徒弟东西的腌臜事来，甚至调遣工匠在云台殿挖了一方白玉池，培以植莲，饰以细沙卵石，将那两条彩斑斓的小鱼儿置其中，以藕丝为。

    他醒来后又过了四五日，方能地，再过得二三日，便可在室徐徐行走。

    八十一天雷劫到底伤了瀛台仙君的本，他这破败的躯如今难以自支，需得借瀛台山积贮之灵气方能行动自如，而只要他离不得瀛台山，他便再见不得谢灵徵一，只能靠着玉栏杆倚坐于池边，一边喂着池中鱼儿，听木灵犀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一般，告诉他界又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谢灵徵重建鬼十府，以斩雪剑锋在锁石坡刻七律十戒，将雪刃立于坡前；谢灵徵通飞龙百渠，兴建逆行舟，移泥万家万重见天日，又修学院、起建筑、立百业、司各行，题酒肆之雅号扬名；谢灵徵设佳肴，摆酒宴，举贤才为友人，共醉于朗月风，折桃枝以亲朋。

    正如木灵犀所说，世间罕少有真正能束缚他，叫他不快活的东西，他放浪的并非形骸，而是心境，他不是云台殿玉池里那两尾游鱼，纵使蒺藜缠足，诸事绊，他依旧能活得潇洒自在，活得十足的“谢灵徵”。

    瀛台仙君却只得听着，他见不到、不能见，又或许说，他从未见到过。他里的谢灵徵纵使放肆快活，也断断不会如此锋芒毕，更何况过去的谢灵徵注视着他时，里总有一份小心翼翼的珍重，像是害怕破某一层看不见的纸，就连未经准许的亲吻，也温和而浅尝辄止。

    萧无音为此而甘甜，为此而滞苦，他躯的知因伤痛而愈发迟钝，让他再难坐帷中听千米外，但他的心音却越发清明，甚至嘹亮到聒噪——那腔里的几两血不仅能听，亦能看，亦能闻，他常在睡梦中知到桃的香甜，品味到桃的泽，其实桃并未有如此气味、也不曾如此艳丽，但便是能嗅到、见到，并因此而喜，因此而痛，因此而。

    瀛台仙君并非一回到喜与痛，他展过颜、受过伤，但从未觉知过，那抓心挠肝之，一如杨柳絮拂过心，稍纵即逝、无法及。这觉在听得木灵犀无意中的亲密无间后更为烈，他抑着自己的，才未说那句“以后不可界”的命令来。

    他说不得，他只得假诸此法听见谢灵徵的声音、见得谢灵徵的影，他如今未有毒誓所缚，却亦是世间唯一一个见不得谢灵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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