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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两杆竹。”再未多言，了个诀，便飘飘然回瀛台山去了。

    木灵犀回至云台殿时，萧无音正坐于窗前，修剪着桌上那盆新折的红梅。

    瀛台仙君似是不知好坏丑，将一丛红梅剪得七零八落，枝萎靡地枝蔓在一，倒像是一盆意外开的歪脖树。

    木灵犀暗自叹了声，忍笑：“师尊，怎么想到要剪梅？”

    萧无音这才听得她的声音，回首：“灵徵往日里也会这样修剪，瞧起来无甚难。”

    “师尊是想念往年的梅了。”木灵犀，“您也不必为此劳神，改日里大师兄得了空，我将这盆儿搬界去，请他修剪一番再取回来便是了，多被他讹几个铜儿，不打的。”

    “待他空闲，却也谢了。”萧无音恹恹收了剪，“你上好大的味。”

    “啊，是师兄送我的胭脂。”木灵犀取怀中锦袋，解开绳结，“师尊不喜，我上把它们拿回去。”

    布帕打开，木灵犀的动作微微一僵。

    只见锦袋中装着两只小罐，一只漆黑，一只棠红，整整齐齐地挨在一起。

    木灵犀半晌才反应过来，轻声：“原来却不是为我挑选的。”

    萧无音蹙眉问：“怎么？”

    木灵犀眨了眨睛，将黑的小瓶放在榻前小几上：“大师兄给师尊的谢礼。”

    萧无音一怔，接过瓷瓶来，轻轻了上边仙鹤月的纹样，却未曾打开。

    木灵犀自觉：“那师尊，灵犀告退了？”

    “留声咒。”萧无音低声，“我想听一会儿。”

    一年不足以瀛台仙君消散的仙力恢复如初，简单的避咒尚能难倒他，其余咒法更是力不从心，木灵犀成了他半只手，而没有木灵犀在他边时，他只能学着去一个凡人。

    留声咒亦是极简单的术法，常用以留书信人之心音，供自己或他人听闻，木灵犀自然知萧无音想听的是什么，一句话不多说地展开咒术后，便悄然退了屋外，不再去多听一个字。

    白的纸笺从屉中飞，雪片似的环绕在萧无音周围飘浮着，熟悉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少年清澈的嗓音钻他的耳窝，溶他的骨血。

    自打谢灵徵十六岁开始山游历，便有了以书信寄言的习惯，初时尚是记事，一如“今夜去泥见腰腰，赏听曲”，或是“约三五友人泛舟湖上，晚归勿念”，再过些时候便是叙更多，成了“一日不见恍如三秋隔”，与“盼与师尊同游上，听风识曲”，兼之不乏一二俏之言，“今个儿遇到的老带着一伙人叫我桃剑客，好香的名字，我却是羞甚。”

    少年人百言语、千万心思调，却皆是随妄然，不讲礼数、不尊条例，想到什么便写什么，而萧无音亦是目无尘、不屑纲纪，便从未因礼数为由斥责于他，久而久之谢灵徵愈发大胆，留书间更透了几分亲密无间的意味，只是那时他并未觉知，只是仍像往日里留存灵徵旧一般，将这些书笺整整齐齐地摞在了屉里。

    除书信与旧之外，屉中另有多年来各场合谢灵徵赠与师尊之礼，如在通天竹思过时闲来无趣与竹篾条编织成的摆设，用桃雕成的件，界游历时捡回的新奇小，还有光泽潋滟的各彩石，以及叠得齐整，端放其中的雪鹤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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