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2/2)

    他似乎是落了泪，我的指尖有一丝凉意。

    哪里能重来。

    我梦了。

    我从未跟洛昭烨提起，曾经，一碗苦药，一个温的怀抱，就已经足够令我心动了。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见到我床前扶侍的是个生面孔，问她孝玉去了哪里，她却什么都不敢说。

    “都说我看不惯北郡王府是因为我忌惮他们功盖主，的确如此，但又不止如此。我恨洛云亭，从前阿娘想着他，现在你也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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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未跟你说过吧，洛云亭也没跟你提过，我们是同宗室，当年他爹，有一位姓林的小妾，就是我阿娘，”洛昭烨轻声说，“是我爹抢过来的，所以林氏恨透了我爹，也恨透了我，她不愿看到我，也不想认我，她到死想着的还是洛云亭。”

    我醒来时，满脸是泪，手便意识地去摸我的小腹，又想起孩已经没了，哭声便止不住。

    后半夜，我惊醒了一次。

    梦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玉雪一般漂亮可，追着我跑，叫我爹爹，我伸手想抱抱他，他却不愿意，说我待他不好，他要去找别的好人家。

    我隐隐觉得，孝玉恐怕不大好。

    可我并不同他。

    他也噤了声，脱了衣睡在我边，他将我搂到怀里，轻轻地抚着我的背，我疲倦极了，便也不推开他，直接睡了。

    我闭着，角又落一滴泪。

    夜了，雨也停了。

    况且本来有许多是他咎由自取。

    重来。

    我是曾觉得，洛云亭与洛昭烨有几分相像，可我从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如此背德，又如此荒谬。

    “宁钦，我阿娘死了，你知么？我阿娘，也是洛云亭的娘。”

    可那心动，像是日里洒的，还未破土，就被他踩在脚，永远无法伸展枝芽了。

    我昏过去几次，又醒过来几次，每每睁开看到洛昭烨，都想不如还在梦里。

    “宁钦，”洛昭烨握住我的手，覆在他的脸上，“你睁开，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洛昭烨也醒了，沉默地将我又搂了些。

    所以，说什么重来。

    这天底可怜人太多了，难各个都跟他一样疯？

    太医们似乎都离开了，原本吵闹的殿里变得静得很。

    我睁开双，看向他，洛昭烨笑了，吻了吻我的手，低声说，“果然，你也更关心他。”

    我闭上，没有再说话。

    可我只想停在浅浅的湾，伴着小桥，过轻松平淡的一生。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太怕了，我怕你会生洛云亭的孩，明明我是皇帝，可我总是不如他，”洛昭烨苦笑了一声，“无论如何，是我错，我知你难过，但我们还会有孩的，太医说了……”

    “我先前说，并不后悔把你赐给他们，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