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宛宛(1/3)

    417、宛宛

    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很轻,很远,漂亮的尾羽拖着若有似无的星光,乘着山风动的方向愈快愈远地飞向云端,直至在乌云昼散的裂痕,径直钻云间那澈逸散的金光后,小巧的影彻底消失在天际线的末端。

    势大的山风撩起额发,林澄澈的绿空灵而又神秘,连绵着,仿是山中山,天外天,看不尽茫茫的尽

    明明是这般清新的场景,脚边的土地却已然被某黏的浸透了一层,铺面而来腥的气息令人几作呕,绫杳几乎是站在逆风,躬扶着树低背对着那惨死一地族,才勉忍住那已然窜到的不适。

    一番血腥屠戮的追逃之,绫杳尚还发懵的思绪一片空白,止不住颤抖的指尖直直穿过玄桓惨白枯槁的面容时,昏暗的场景便连着面前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形倏然崩裂,陷了一片黑暗,而后却在乍起的鸟鸣间忽而传来熠熠的光亮

    绫杳回眸间,面前重构之景是同样的青山澄澈,未等她来得及思考这是不是记忆的重演,便亲见着旁侧与她一般影,面无表地徒手击穿最后一个族心脏的血腥场面。

    鲜血四溅。

    睫忍不住地轻颤,她几乎能受到几滴腥腥溅在脸上的灼

    这是离开的神荼?

    小的女着最为无害而又平静的面容,却在她面前轻松惬意地将前仆后继急于赶来夺立首功一个个生生掏空了心脏。

    族的血也是红

    绫杳只觉得脑中一片漫的耳鸣,鼻尖的血腥气息好似冲刷着她认知又一的底线,无论是当年搏杀至血尽的猎蛟,抑或是那赌上命游走在比她修为上许多的修的杀招,那般的危险烈烈、血气涌然在此残忍的对比之,她却不过只是手割兔的小把戏。

    战争是相当残酷的,而她浅薄的认知,却止停留在书面的、片面的,知晓有许多人要前仆后继为此付生命的浅薄基础上颇为稽的是,明明好似已然见惯又厌透了鲜血,这却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面对死亡。

    她看见一个又一个族倒,汨汨的鲜血染红了土地;她看见神荼满是鲜血的双手捧起一只星蓝的灵鹊,的尾羽在风中浮摇,衔起一封新鲜的血书朝着天外之天的方向飞去。

    她立在一片尸堆之上,他人的鲜血溅撒,将衣裙摆染成了鲜艳的颜,惨惨淡淡的光从云间落来,照在她想要轻抚一束光芒的、已然彻底化作透明的手掌之上。

    像是一朵开在泥泞尸堆里的罂粟

    血腥而又丽。

    她瞧见那堆被生生挖的、数不清的新鲜族心脏或还有些轻轻动着、收缩着,死亡快到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随之在星蓝的灵力笼罩间无端焚烧起来,最后凝作了,唯有指尖大小的血黑

    不够

    绫杳望见面前平静无波的人蹙眉低喃:还不够。

    小的拧眉,方愈乘风想要借着风力将血腥气扬得更远以引更多族之时,微动的影莫由来地踉跄一步,虚虚扶住了旁侧的树,继而在两人的注目,沾满鲜血的左手彻底化作了星星的光,随着往来的山风彻底逸散。

    继而是发,那从发梢开始发白破散的趋势可见地一寸寸向上侵蚀,速度虽慢,却也标志着,这彻底濒临溃散的开始。

    不过仅仅十日。

    她曾还天真地以为会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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