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2)
很难想象萧沉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如今这般的。
对一切绪知都异常锐利,在察觉林君竹心不安的同时迅速反应,往他最脆弱的地方狠狠钻上一钻。坦然且平静地接受着超时代的思想超自然的现象,像萧沉这样的人到底会害怕什么?
温怡卿表微怔抬定定地望向他,迟疑片刻才开问:“你想知我……我的模样吗?”
萧沉睑微垂,随后摇了摇:“其实也不过是一,你终归是你。”
话间他眸光闪动俊朗的面容一变得鲜活生动,不再像孤傲独立于雪中的白鹤那般或近或远无法碰,温怡卿拿着画卷的手收,心和呼都不自觉地缓和来,好像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其实,”温怡卿快速低眨了两,画卷上女面容变得模糊不清,“我也快要忘记自己的模样了。”
其实自放疗后就很少能看见镜,或许是父母有意所为,只是偶尔能在医院反光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瘦削凹陷的脸颊,刚开始吞咽困难呕吐反的病症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后来就更狼狈了。
察觉到她忽然低落的绪,萧沉握住那截在外面的手腕,指尖到微凉的玉镯:“那就不想,忘记吧。”
他的掌心温有力,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也拥有抚人心的能力。
温怡卿低看向萧沉骨节分明的手沉默许久,沉沉地吐气,反带着他走至桌前,将画像放在空白的宣纸旁。
细白的指尖攥墨鹤氅的襟,她微侧过细细端详着画象,伸手拂过画中女的眉:“我的角更些,这里的痣也没有,眉再画得弯。”
金光透过窗将并肩而立的两人包裹起来,影被拉得狭,萧沉手执饱蘸墨的竹笔挥洒自如没有片刻停顿,只是目光不时凝聚在温怡卿上,沉静的面容叫人猜不悲喜。
他只是太过清楚,孤一人被困在大周到底是何受。
我尚且有木祁在侧,而瑾瑜却来自一个民风民俗截然不同国度,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当第一次睁目睹这周遭陌生的一切该有多无助多害怕。
所以萧沉从不敢贸然问起她的从前,仿佛就像是在揭开自己的伤疤那样痛。
画卷上女飘逸灵动的眉逐渐变得清晰,温怡卿惊喜地睁大双朝萧沉边凑近探去看,说话时语速都快了许多。
萧沉便停笔来,耐心地等她左一句右一句地说完,每落一笔脑海中的温怡卿便与画中模样相一分,一颦一笑皆浮现在脑海中,不知不觉间画上的女也眉带笑。
“其实病前的脸颊更圆,”温怡卿看着纸上现的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恍如隔世,她喃喃自语,“我竟从未发觉原来我们居然如此相似……”
挪开乌木镇纸与画中人对望,温怡卿眶发酸不自觉就落了泪。
虽然上一世病痛缠痛苦难忍寿命只停在短暂的二十四岁,可魂魄囿于大周的这段时日也并不惬意,好些时候都盼着立刻魂飞魄散才好,人世间实在太过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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