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 遇(1)(5/5)
“也好,也好。”官员笑着回答,又转去安排秘书,“我们这里正好新修了一个准五星的大酒店——”
酒尽人酣,徒留一地空思。
安排好太太,男人又回到了别居,随从已经散去,只留了他一个人。他站在老爷的故居里,四周一片宁静,悄无声息。
——他心里却是明白,比午更严密的安保,恐怕此刻就隐藏在附近的山林里。
再无人能够靠近他。
不能靠近。
床上是新的大红锦被,四周是刷了红漆的旧家,男人站在屋里,低看着桌面,神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门。
一个黑瘦的男几乎同时现在了门,默不作声。
“我去走走。”他说话迈步,声音平静。
黑衣男默不作声的跟上了。
说是走走,可是男人似乎目的明确。他一路不语,只沿着上午观光的路线走走停停——最后在午那颗那颗挡了弹的树旁停住了脚。
黑衣男人一直沉默的跟在他后。
他沉默的站在树边,材笔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颗树。夜掩盖了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走了几步,往绕到了面一个弯——又走了几步,他找到了一个什么位置。他站住了脚。
然后他抬起,遥望看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还有那棵挡了弹的歪脖树。
树影卓卓,一片黑暗,却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也看不见。
男人站在原地,抬瞭望。沉默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男人也一直沉默。
回了故居,他又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古旧的台灯。市里看来是用心接待了的——这古董灯的灯光闪烁了几,又慢慢的稳定了来,光线洒满了整个房间。
“小周,”又一个人在书桌前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男人开始说话。他声音温和,只是吩咐,“你去给我找几张纸和笔来,多找几张,我要写字。”
黑衣人沉默的退了。等他递了纸笔过来的时候,他瞄了一男人面前的桌,一个手机放在他的手旁,屏幕一片漆黑。
去的时候他带上了门,看见男人已经提起了笔。
别居的灯一直亮起,直到凌晨三才熄灭。伏案写作的影投在窗纸上,如同剪影。
一如百年前。
山的小城星火,彻夜不歇。
第二天早上男人开门来的时候,上披着大衣,神却依然明亮。
他把手里写满了字迹的纸张递给了黑衣人,轻声温和,“小周,你找个信封把它装起来,回去之后把它投给外参,”
“笔名,”似乎是受了风寒,他抬起手咳嗽了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是就叫民生好了。”
黑衣人一言不发,伸手接过了。他瞄了一第一张稿,第一行的题目字迹锋利,木三分——
几个大字赫然:人民需要什么,我们就什么。
再面一行:什么才是人民的本利益?……
“昨天那两个闯来的人怎么样了?”
山的时候,蜿蜒的车队又一次经过了那颗老树,又很快绕过了一个弯,把一切都甩在了后面。男人一直看向窗外,直到一切都已经再也看不见。
他收回视线,似乎这才无意间才想起了昨天的意外,轻声发问。
“喻书记,我们您的指示查了份当场就放了人,”有人回答,“对于看守不力的责任人我们也已经作了分。”
男人靠在座椅上,面沉稳,久久不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笑了起来,轻声回答,“好。”
“陈山,我们这回亏大了呀,钱了不说,还被人教育了一顿,”
还是外员工的份帮了她一把,倒也没被为难太多——第二天早上,在旅馆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研究一个景去哪里的时候,女人坐在椅上,也在笑,“以后我们不能再这么傻了,再也不要信什么一日游——”
“说了自由行就要自己游啊!”
“好。”这边的男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个景去哪里?”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我就十天假,算上来回时间,这都去了一半了。次他们想起再批准我回来——”
女人的声音突然低了去,带了一些寂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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