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章节】困 （辛桐篇）(3/3)

    一来二去，到了寒假，接着是新年。

    考试成绩来后要开例行家会，各个学生家都要到，彼时会考试成绩排名安排座位。辛桐坐在第五名的席位，正巧在中央，环顾四周，要么父母双方都到，要么来了一个，再不济也是爷爷、外公外婆。

    学生站着，家坐着，也有家站着，让儿女坐着。

    班主任先是说了些没用话，接着开始为学生和家发单。

    你家里人没来？发到辛桐的时候，班主任问了一句。

    嗯，他们有事，她说着，朝班主任明快的笑容，我一个人就好。

    那这单你拿好，回去让家里人签字。

    辛桐接过班主任手中的两张纸，一张红的告家书，一张白的期末成绩单。

    班主任嘱托完，便转走向一个座位。第六名的父母都来了，也很，一看就是老实的普通人，他们呵呵笑着，向老师打听起儿女近况。

    辛桐转瞄了他们一，又转回来，打开铅笔盒，拿起笔随意地在两张单上签刘佩佩三个字，就把单随手卡在寒假作业里。

    母亲上次来电话时说今年会回家过年，辛桐便一直等着她回来。

    回家后，发现舅妈约了几个亲戚在大厅打麻将，有个亲戚带了个比辛桐稍大的男孩，的，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上蹿。

    辛桐从屋里来，被打麻将的亲戚叫住了。

    哎呦，这辛桐啊。

    辛桐停住脚。

    舅妈皱眉，：怎么不叫人？这孩！

    没事没事，亲戚连忙摆手，来，让阿姨看看。

    她说着，便把辛桐拽了过去，上打量后开起玩笑：看你成这样，跟个小猴似的，知小猴不，就脸丑丑的、皱的那。

    辛桐咬不说话，甩开对方的手。

    哎！怎么开两句玩笑还生气了，这么开不起玩笑自称为阿姨的家伙甩甩，冲麻将桌上的人笑起来，一淡黄的牙。

    辛桐没理，径直走到沙发前，冲那男生张开手：遥控板还我。

    男孩的注意力全被奥特曼引走，压没理辛桐。

    辛桐摊开手站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走。

    到了年关母亲才现。她拖着黑行李箱来，发绑扎成一束，上是时髦的廓形羊绒大衣和黑连袜，走路带一淡淡的香味。

    她亲亲辛桐的小脸，从袋里掏一块巧克力，到她手上，又地问她有没有想妈妈。

    辛桐不知说什么好，只地攥住那一块巧克力。

    刘佩佩没法，她叹后又亲了亲女儿的脸，起去找嫂。

    遥远的话近乎梦魇般传来，这带孩不容易，小孩儿吃喝拉撒都要钱。

    好的，好的刘佩佩低声应和，急忙从钱包里几百到她手上。

    拿了钱，舅母叹了气，叮咛着：行吧，那你在外也照顾好自己。

    会的。刘佩佩勉笑笑。再等一两年吧，我在新安找了个落脚的地儿，理好了事就把小桐接过去上初中。

    那好，那好。舅妈连两声。学校找好，别耽误孩。

    此时窗外传来一声轰鸣，原来是有人在放烟。

    烟、烟火光向天空奉献大朵大朵的儿，又迅速凋谢在漆黑夜幕，红转瞬即逝如昙一现，一刻又冲新的光彩。那些五颜六的光织在她的底，像四面八方涌来的争吵，像用无止息的压迫。

    假如我有爸爸就好了，假如我有个哥哥也行

    假如。

    假如有人能保护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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