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章节】困 (傅云洲篇)(2/2)

    傅云洲蹲,看向母亲。她几年前被父亲送去了脑叶白质切除手术,终于不再闹腾,也不会动不动尖叫、嘶吼,像一只受伤的母狮在这个监牢徘徊。

    而这个所谓的家、这个别墅,就是个由钢泥搭建窟,幽暗、黏腻、没有

    父亲说,母亲说,外公外婆说,每个人。

    未等徐优白回复,他又轻轻地说:“如果一开始就不抱期待,那就别生了……因为……因为他这辈都会觉得是自己错了什么。”

    这才是世界,有始有终和有理有据一样少,大多以莫名其妙的开端和无疾而终的结尾组成。

    那天,他对徐优白说:“优白……要是你将来要和小鹿生孩,一定要好好对他。”

    十年过去,她们当然没再见。

    “妈,我回来了。”他熟稔地对房的女人打招呼,放的书包,撂在桌上,为母亲拧开音响。

    这是傅云洲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话。

    每回打完傅云洲,她清醒过来,就会蹲在地上抱着儿哆哆嗦嗦地念着:“云洲,云洲!妈妈只有你了!你要听话,不怎么样你都要当上傅家的主人!你为妈妈争气好不好!妈妈求求你了,为妈妈争气吧!你是傅家的继承人,你是傅家的继承人啊!”

    只要别动真心喜上哪个姑娘,玩多少女人都无所谓;只要他别想着脱离傅家,想惹什么祸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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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父亲打来电话,告诉傅云洲遗嘱已经立好,80%都归他,20%分给程易修。

    昔年漂亮的文工团姑娘们大多嫁人生,再的面容也会湮灭于时间的洪

    尽他们的各不相同,可终归是指向同一个方向——合格的傅家继承人。

    傅云洲张了张嘴,想问父亲,既然我那么优秀,为什么你还是偏弟弟。

    大并不会比没大好多少。

    母亲还没疯的时候对他说过,当年她退文工团,决定嫁给父亲时,团里的好妹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饭吃到最后大家相拥而泣,抱在一起唱“友谊地久天”,并约定十年后再见。

    到了家,傅云洲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母亲。

    他不是程易修,非要攥着某件事不肯撒手。他已不是需要抓着别人的手求安的小朋友了。到底谁委屈些,谁不委屈些,都不重要,因为那些事终究会被时间冲刷得净。

    再后来,徐优白和萧晓鹿谈起了恋

    (那个桥一闪而过的姑娘,我知那是辛桐。只不过傅云洲不知,辛桐也不知,他们都不会知

    记住,你是傅家的继承人。

    所以程易修要不想大,那就别大吧,有什么事他担着就行。

    车辆驶过大桥,经过的江。桥的尽有个穿宽大校服、扎低尾的姑娘,正站在路边卖麻辣的小摊前,也不见她伸手买,就是站在那儿,光看。

    “记住,你是傅家的。只要你足够优秀,我就会将打拼来的一切到你手上,你外公也会尽全力扶持你。我不会因为七七八八的女人的孩对你有一丝为难,你放心,只要你足够优秀。”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别对家里人手的蠢事,你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多着呢。”

    但最终没问。

    (苹果4居然是2010年6月才发行的,恍如隔世)

    过了几年,傅云洲同意与萧晓鹿那个小丫订婚,虽然对方不愿地恨不得从他上咬一块

    她的影一闪而过,顷刻间便消失在傅云洲的视野。

    放的是“友谊地久天”,幽幽的女声唱: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

    为了留住一个已经留不住的男人而生了他,结果还是留不住。

    父亲当然不在家,从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常年不在家。

    你说这是何苦呢?

    程易修的亲鉴定报告还没来时她闹得最凶,那年的程易修还叫傅念修,“念修”二字落在耳中简直是在往她耳里辣椒。亲鉴定报告来,她便从对父亲明面上的抗争转移成暗地里的折磨,接着是一视同仁的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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