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1/2)

    白蔷薇

    临杭，烟雨之城。

    同为南方，临杭与新安差距不大。青瓦白墙、飞檐翘角，一呼一间能捕捉到空气里绵里藏针的寒和经济发达省份特有的铜臭味。

    季文然坐飞机跑来给一群选秀比赛来的姑娘拍照，初定主题为中国风，模仿唐寅的人图。这组照将成为她们在时尚圈的第一步。

    第一步就能把季老请动，看来背后金主砸了不少钱。

    林昭昭撤离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季老时吃药、时睡觉，骂人时尽量不要现生类词汇，尤其是面对那些人气正的豆。实在忍不住骂几句你妈个智障就差不多了，万一被私生饭发现心尖上的妹妹被这么侮辱，公关费又是一大笔。

    你要让季老保持安全，知吗？一定要让季老到安全！他没了专用的纯棉睡会不安，没了熟悉的熏香也会不安，没了茸茸的针织衫或厚衣还是会不安！能穿的鞋少于两双会不安，换洗的衣服少于三也会不安，所以你一定保证衣净，不够了直接去买新的，回来凭发票报销。

    好吧，辛桐在此之前只知季文然每天上午不喝咖啡或茶会不安，午睡后没有凉白开喝会不安，午四没有甜吃会不安，每顿饭没有会不安，没有菜也会不安。

    被林昭昭叮咛的，她本能觉得这次差将会是场大灾难。

    季文然讨厌坐飞机，这辛桐记忆刻。

    他的话讲：飞机缺乏掌控力。它又不是我开的，我怎么知驾驶员不会蓄意坠毁。为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时常会在此句后补充铁运行知识：铁可以在运行过程中，通过设备自动停车。假如飞机运行时驾驶员突然昏迷，我没法采用系统自动降落。

    倘若有人嘲讽他怕死，他便会皱着细细的眉去辩解：不，只不过我的理想死法是一个人在别墅里老死、猝死，再让尸慢慢烂掉，而不是跟智商可能低于九十的家伙一同烧成灰。他还特别调尸首腐烂，为表达某行为艺术之。

    所幸古怪的恐惧症并未影响他坐飞机，他只会尽可能减少此项选择，并在乘飞机前服药睡。好比其他的怪癖，迁就便好，而辛桐惯会迁就人。

    此时此刻，她正在临杭的鸟市场给季文然找新鲜白蔷薇。

    实话说，不能怪组租赁假，他也没说非要用真。临杭又不是四季如的南梁，用新鲜白蔷薇总归是成本，后期Ｐ一也看不真假。但季文然于此等事上的执着九都拉不回，他气势汹汹地指责如果我说要假，会说是假！没说假就必须是真！

    为防止季老还没开工就撂摊不，辛桐这个随行助理必须去解决卉问题。

    上辈一直是林昭昭陪季文然差，辛桐则倾向于辅助他正常的生活运行。不过重生后导致的象着实太多，譬如同程易修恋、与傅云洲纠缠，再譬如母亲和老人重新联系，林昭昭意外怀。陪季文然差反倒显得不够看。

    有时她会产生一错觉：自己跑到了某个平行时空，或是蝴蝶效应引发了时空裂变，就和那叫《蝴蝶效应》的电影一样。

    倘若如此，找凶手便无意义。

    临行前，辛桐给母亲发了消息，除了告诉她自己要临时差外，还让她别留江鹤轩住家里，也别动不动麻烦人家。辛桐的措辞为：妈，我有男朋友了，要避嫌。

    现在她搬离了租赁的公寓，改为暂住程易修家，又让母亲别与江鹤轩来往。

    他应该

    有人打电话来，是程易修。你在哪儿？

    在跑临杭市。辛桐一手提包，一手从兜里掏蓝牙耳机带上，你回家了？她难得将发挽起，盘在后脑。

    没呢，他说，你又不在家，我回去什么。

    辛桐同程易修说自己要陪季文然差时，他颇不兴，大抵是觉得好不容易自己有空了，女朋友又没空，相识不久还聚少离多。

    我要差啊，辛桐被他的话说得萌发零星喜，不由声调，你呢？还在工作？

    莹给我找了个新活儿，说是去演话剧。莹是程易修的经纪人，也是傅云洲的人。

    辛桐同商贩比划着养在冷藏柜里的白蔷薇，对程易修说：您这业务跨度可真大，从唱歌一跑去演话剧。

    随便玩玩的，我又没打算红，程易修显得无所谓，对了，你在市哪里？

    一家店里总共五百六？辛桐看向店主，得到了肯定答复。

    红广告牌？

    怎么？别告诉我你跑来了。辛桐笑着拿手机扫码付款，抱起被纸袋包好的蔷薇。多的都要将人淹没，馥郁的芬芳谄媚似的往她鼻尖凑，衬得少女的脸颊隐约浮现可人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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