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哭(1/2)

    恸哭

    天，晚来风急。

    灰紫的烟云与呼啸的风缠绵，消散在无边无际的远方，今晚没有橙红夕，鬼魅般的云雾缓慢聚拢凝结为漆黑，令窗外的钢铁丛林化为夜霭中的暗。

    辛桐面对着暗给程易修打电话，几次不通。只好转而拨给徐优白。

    徐优白接通电话：“辛，有什么事吗？”

    “程易修在哪儿？我打他手机打不通。”

    “程先生坐车回去了，”徐优白，“我还有事就没送。可能是没电关机所以没接电话。”

    没电关机，的确有可能的事。辛桐向徐优白了谢，这些天麻烦他和萧晓鹿太多，她挂断电话，却一直握着手机，一无法言喻的恐慌席卷全。

    傅云洲的话让她坐立难安。

    她提心吊胆地在屋徘徊几圈，又在沙发坐，靠着垫愣神。也不知坐了多久，恍惚听见门外有男人的说话声，半梦半醒间她的第一个念就是程易修回来了。

    辛桐猛地从沙发坐起，看见程易修刷卡门。

    照约定的那般，她等到他回来了。

    “和傅云洲谈得怎么样？”辛桐踩着棉拖，急匆匆走到他边，掸去黏在他衣服上的发丝。

    程易修骤然伸手攥辛桐的手腕，力大得似要掐碎她的手骨。辛桐吃痛地想手，五指蜷缩着如濒临枯萎的朵。她越躲，程易修抓的越，手腕被掐得通红。

    “程易修！你发什么疯！”辛桐声调。就算他在傅云洲那里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也不能回来拿她撒气。

    程易修低，漂亮的惹人恋的眉凑得那样近，睫可数。

    “你是不是跟傅云洲上过床。”他忽然说。

    辛桐解释的话尚未，程易修就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他的女人，有一腔孤勇，有如柔。

    他地着她，因她燃起所有面对未来的勇气，又因她决定接受一无所有的局面，对未来的祈愿火一般地燃烧在膛，又顷刻间被浇灭。

    全天的人都可以伤害我，唯独你不行。

    桐桐，唯独你不行！

    程易修抬，瞧向前这位曾掏全真心去对待的心上人。“辛桐，你就是个彻彻尾的贱人！我是瞎了才会上你！”

    辛桐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落泪的程易修，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易修，你别……”

    “我是真心对你的，你呢？辛桐，你怎么对我的？”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指咯咯作响，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动手。“傅云洲的床就这么好爬！”

    “程易修，我……”

    “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就行！有，还是没有！”

    “是他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两次，辛桐，你能耐啊，他你两次你一次都不对我说？”

    “那是因为……”辛桐语，脸全然煞白。

    遍生寒。

    她一瞬间懂了傅云洲的话——辛桐，易修会信你吗？你又拿什么让他信你。

    他的得太，到辛桐没有一丝防备，只能一步步地踏他的算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辛桐萌生过怜悯，而是作为可以用来攻击弟弟的暗刀，而辛桐也傻乎乎地当了他的刀。

    辛桐总想，哪怕与程易修的这段缘如般短暂，也……一语成谶，一语成谶！

    程易修笑了，语气骤然柔和得渗人，“你喜他？桐桐，你喜傅云洲对不对？你们所有人都更喜他！”

    “不是的。”

    “那为什么和他上床？因为害怕？害怕为什么不躲着，非要凑上去？拒还迎……辛桐，我没看你还有这一手。”

    辛桐堵着一气，猛地上前推开他，冷笑。“随你！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我不要脸。”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疼的厉害，脑里什么都没想，空的，就这样顺势把话说。“程易修，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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