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1/2)

    保险起见,为防谈话容被人窃听,罗生生提议至室外续聊。

    “这里没有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院湖心的曲桥上,宋远哲遣开旁人,随手捻了把鱼抛撒,静看平波被攒聚成群的红鲤搅碎,沉声飘来这句。

    话毕,没等回应,这男人右膝的旧伤却先一步发作,过电般来袭阵刺痛,让他忍不住屈,歪趔趄了一记。

    “你……怎么了?”罗生生皱眉:“当时不是说换了新的嵌钉,会好受一吗?为什么今天看你,反倒一瘸一拐,还没从前走起路来利索?”

    她这几句问询,语气有些不疼不,听着更像是在好奇,不似过去亲近时,那源自真心的关怀。

    痼疾频发,究其成因,本质逃不脱些不良习惯的累积——譬如过度用药,不忌饮酒,懈怠复健等等,从里面随便挑一个答复,指不定还能收获她些怜悯,但宋远哲今次也不知怎的,偏就是憋着不说。

    他将双抿,即便右还在打颤,也要倔地撑直,重新站回到正姿:“是你错觉,我好的。”

    “错觉吗?”罗生生撇嘴不信,但转念一想,当与他并没有掰扯这些的必要,遂又赶接上了个“哦”字,意图把话题打住。

    喂槽里鱼散尽,宋远哲摸空后,索清了清手,转倚坐石栏,低就着灯火,翻看起自己五指,漫不经心地说

    “顾渊这事你不用心,警方没传唤,说明除了猜疑,他们手里并没有掌握证据。我事你也知,向来偏好净,如果不净……就除到净,总之是不了岔的。”

    这话很残忍,里面没提半句人命,却字字都在说着杀伐。好像屠戮在他里,就跟今夜邀她吃顿便饭一样轻松,甚至可能……还弗如这顿便饭来得受到重视。

    罗生生听他无惧坦然,心莫名开始变得忐忑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忍多余的质问,吞唾沫,尝试走近一些,小心在男人边落坐:“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你指谁?”

    宋远哲歪笑看向她,应该是听了弦外之音,问时眉弓微微上挑,尾音拖,语气是他惯施与的压迫。

    “我没特指。只是几件事前后发生太巧,我以为你是知了什么,才会有后这些反应……别的不怕,就怕中间有人作梗,搞夸大其词那,怂恿你去犯错——”

    “我不觉得是犯错。”男人将她打断,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面,搓指后握成拳:“光凭那姓顾的骂你被我玩烂,他就死不足惜。上回刘琨的事没让宋毅上记,我这次就再给他树个典型,让他好好住自己猢狲们的臭嘴,少在人前背后编排我俩闲话,尽搞些上蹿的恶心动作。”

    “等等……你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顾渊对我说了什么?”

    罗生生问话的声音里,明显带有层气抖。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顾渊那些羞辱人的浑话,基本全是挨在她近说的。除非对方亲自招供,否则除了自己包里那台微摄,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的源

    而宋远哲并不知晓,听言后,只将眉间扣,似是不满自己说了这么串,最后落她耳朵里,却只被抓握了个犄角旮旯当中,最无关他痛容:“林瑜收到几段现场的音频,告密人是顾渊副手……怎么?你对狗咬狗很兴趣?”

    女孩摇

    猜想一被印证,其间因果尘埃落定之后,她非但未释然,反而心就像是被人给挖空了一块……既失望,又沮丧。

    “远哲……别为我这些了,就让我过简单一的生活,不要再和打打杀杀的事扯上关联,好吗?你该知,我这人很怕麻烦。可现在整天被督导组盯着,你说换哪个正常人能吃得消?”

    “我以为善后得还算漂亮,没想警察居然会找来你的上。对不起,这次是我没周全。不过你放心,次肯定不会了。”

    什么叫次不会?

    他俩简直不像聊在一个频

    “还有次?”罗生生扶额:“他们既然已经开始怀疑,那就会想方设法来挖你纰漏。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去坐牢?况且国没有废死,杀人最是要判到死刑的,你脑到底清不清楚?啊?”

    “生生,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听她越说越急,男人瞳孔倏忽被起簇微光,神就像久饿的鬣狗遇见尸腐那样,在一片荒凉天地之中,豁然寻到了生的转机。

    “我只是不想往自己上平白揽些业障,被莫名其妙的愧疚给折磨。”

    “愧疚什么?”宋远哲撑住栏杆,轻快地松了松气满是无谓:“我烂人一个,死就死了,无论坐监还是枪毙,都是给社会除害。你那么正义,应该兴才对,怎么还给愧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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