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上）(2/2)

    方才过去的几十秒里，她在脑中过筛了各可能会有的集。而后发现最坏其实也不过就是膈应，没什么大不了的，真不用搞得像生死场一样，得这么小家气，无端端让人看轻。

    正在隔听墙的尹良辰，蓦然听到自己名字，禁不住抖了抖。

    然而比起所谓面，lisa还是更在意罗生生的意愿，只要她说“不想”，这件事就不会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程念樟闻言，面无表地上扫她一遍，没给答复。

    “阿梅，刚刚闵老板既然发话了，那就浩然说的来。今天我看外也忙，你先去自己的事，暂且不用心这里。”

    “哦……哦！清楚了。”

    “程制片今晚赶路也辛苦，就别杵着了，先过来坐吧。我这儿把位腾来，您看是想靠着闵老板谈天，还是挨着吴编剧坐，好来方便照顾呢？”

    比起旁人的局促，程念樟姿态倒是格外安逸。

    闵福泰哪懂他们这群人黑漆嘛乌的心里，那些七歪八绕的坏九九。他现在酒劲起了，也不着什么三七二十一，听人怂恿自己，拍桌就是一声大吼：“小罗妹妹可绝不能走！我这儿还有好几杯酒没和她完呢！说好不醉不休，老板娘你别为护短，就放她逃咯！”

    lisa现在也是心急的状态，看向季浩然时，珠一直在往程念樟的上打，示意他别看闹不嫌事大，最后真把这两人给得没法收场。

    罗生生气。

    程念樟蹙了蹙眉，心里不喜她的自作聪明，但嘴上还是佯装温和地关切了一句：“为什么坐得还没个侍酒的靠里？我想闵老板应该不会这样怠慢。是不是你觉得酒场无聊，所以打算趁早回去？嗯？”

    豁然开朗后，她很快调节绪，是撑起不服输的斗志，也学对面男人云淡风轻的姿态，有样学样：“梅你敬过大家……就赶去忙吧，都是熟人，这桌今晚我来照应就行，不会有事的。万一万一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喊jt也行，他机灵着呢，不了岔的。”

    “生生，你呢？想……留吗？”

    “梅，卡座这我记得是个男孩在负责，酒这活计，你让他去就行。我和罗老师难得碰见，天都没聊两句，你就狠心把她派走，未免也太不厚了？况且这桌没什么女生，与其让她跑，不如留她多坐一会儿，调节调节气氛……你说我说的有没有理，闵老板？”

    虽然他在罗生生面前，总是会把“报复程念樟”给挂在嘴边，但真再次碰见事主，别说对峙，当他是连瞄也不敢瞄，大气也不敢多两，简直怂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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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问，程念樟明显凝滞了片刻，他虽然仍侧笑看着阿梅，瞳孔却载满晦暗，教人看不底。

    “电话里不是说还在路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这两人怎么还一唱一和上了？

    随后他俯和lisa耳语两句，待对方，便脱去风衣，行步决地向吴悠走了过去。

    由于越听越觉得丢人，怕被对面观察到窘态，罗生生听时，默默抬手捂住了脸孔，实在是连想死的心都有。

    “哎哟，浩浩你想和生生说话，电话就能来去的事，何必急在这个时候。再说剩的位置本就不多，我和小……呃，程制片再坐去，哪儿还有空余放脚，你说对不？”

    罗生生被lisa给唤回心神，这厢刚答应来准备开溜，谁知还没跨步，边上季浩然个看戏的坏，就倏地伸手，把她前路给拦了来。

    他拍了拍lisa侧肩，语气不疾不徐，巧妙缓和了些气氛。

    罗生生问话间，理了理制服，卸腰上围裙，踢开季浩然挡路的，昂首阔步，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卡座。

    吴悠接过男人外，再顺手替他抚平衬衫的微褶，语气温柔而熨贴，颇有些旧时社会，大房夫人的持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