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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话却是声音极低,也只有檀荷听到罢了。
她素来生得肌肤雪白,此时双颊红满布,便如施了最鲜艳的胭脂一般,竟有一惊心动魄之。大丫鬟凌波站在她后,却是观鼻鼻观心,似乎本没听到萧璟的话。
书房的门还大大敞开着,那几个被凌波打发走的婆在廊吃茶说笑。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飘来,若是有哪个好事的往门一站——
他的声调并不急切,反倒是有几分漫不经心。走到桌案前,信手拿起桌上的紫毫在墨砚中了,慢条斯理地临起帖来,临的却是韩昌黎的一篇《师说》。
立时便能看到金尊玉贵的公府表小,此时,竟褪了上罗衫,大片玉,只有挂在脖上的兜衣,还勉
“姑娘已经来了?”
秦母似是如梦初醒,摆了摆手:“不碍的……这萧先生,总觉得有些面善……”
更没有听到,那惊世骇俗的“宽衣”二字。
如此一来,便不至使先生窥见小的容貌,亦可授业传。
玉姝一颤,握了前衣襟。
此时她双颊已经红透了,丹霞般的泽从颌蔓延到脖颈,又延伸至她除了贴侍婢,不该给任何人瞧见的前。她呼急促,吁吁,分明屏风外的那人还在自顾自挥毫,但光是想到自己如此不知廉耻的举动,就已是浑烧得要厥过去。
说罢抓起一把钱放了为首的婆手中,婆们自是喜得眉开笑,连声答应着去了。凌波又将剩的两个小丫打发走,方回至玉姝边,侍立在后。
小手轻颤,玉姝抚上了襟的衣纽。纤细如同葱的指尖迟缓舞动着,接到空气的肌肤上泛起凉意,但又立刻,被羞耻带来的那灼给彻底取代。
那书房墙角摆着西洋式的珐琅座钟,钟摆咯当咯当的响个不住,忽听当的一声,主仆二人俱是心中一,时针指到辰中,一只修有力的大手掀起珠帘,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笑意,却又仿佛教人无法抗拒:
她一使,凌波便笑:“妈妈们都辛苦了,姑娘读书时不喜太多人搅扰,此有我伺候便是,妈妈们去廊吃茶罢。”
一时又说了些闲话,萧璟方才辞去了。秦母坐在紫檀木雕福禄双星缠枝榻上,只是久久不语。
话音方落,玉姝的脸便刷的红了。
“……姑娘。”凌波担忧地开。
她不说话,屋中诸人自是一声也不敢,好半晌,檀荷方小心翼翼开:“老太太可是乏了?若乏了,先歪一会罢。”
书房(H)
“也好,那就请姑娘宽衣罢。”
到得次日,秦母早已吩咐将书房收拾来给玉姝用,旁边一条夹直通二门,方便萧璟而不至使其冲撞了院的女眷。
“姑娘?”萧璟又唤了一声。
玉姝搭了边大丫鬟凌波的手,又有四五个小丫婆拥着,款款而至。书房,桌椅屏风俱已陈设,她在屏风后坐,萧璟授课的桌案则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