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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他过夜,把人送回家门,已经是他能到的极限。

    安泽清楚这条界限,这条无时不刻存在于他和奚文柏、和廖黎明之间的界限,可什么能,什么不能,他还在摸索当中,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摸了一那枚在小指的戒指,奚文柏就这样动怒,气到直接把他丢卧室,还重重甩上了门。

    安泽不知所措地待在门,拼命回想自己到底哪里错。

    那扇门直到半夜才重新打开,奚文柏居地盯着他,里布满了红血丝,明显是哭过。

    “对不起,我不应该随便动你的东西。”安泽说。

    奚文柏的歉还没说就被安泽堵了回去,他看见那双同样通红的眶,愣了一,然后气,转回去拿衣服扔给他,自己抓上车钥匙,走到门等着。

    放太久的忍耐,就变成了无奈,奚文柏习惯了安泽足他的生活,也习惯了这个人的逆来顺受,但安泽的无条件让步时常让他到不解,甚至生那么一丝丝愧疚。

    林萱那本藏在明面的账目Excel记满了他的风债,奚文柏用回国工作的间隙喝酒泡吧,像开青岛啤酒一样开轩尼诗,并且指明要男孩陪。奚大金主的要求严苛,要学生,要得清纯好看,最好是理科生,会不会玩骰是其次,但一定要备用导数为零算极值的基本素质,还有就是,不可以喝酒。

    单凭这奇葩的最后一条,足以让夜店里的少爷们前赴后继地改造形象。不喝酒还有钱拿,这不是天大好事是什么?于是摘耳钉的摘耳钉,染黑发的染黑发,有文的想办法遮一遮,有镜的都起来,化妆室里传阅最广的是那本T大版的等数学手册,用来行文化的熏陶。

    奚文柏的这档事,安泽是知的,作为奚夫人派来监视奚文柏的细作,他没有很好的完成任务,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作为奚文柏从小到大的崇拜者,他把装聋作哑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这样大方,就显得一心想讨奚文柏青睐的少爷用力过度。

    宣示主权是吗?奚文柏摇摇,没有挂断通话,算是默许了。

    安泽的想法和目的奚文柏从一开始就能够看透。但说到底,安泽这从来不是他会喜的类型。过于乖巧,过于波澜不惊,也没什么个,奚文柏经常以审视的角度看他,得到的结论总是一样。

    他可以接受他,但他不他。

    回到宾州之后,奚文柏越来越频繁地浏览枪械网站,翻看谷歌地图,动笔算一些距离和角度,然后删掉所有的浏览记录,纸和便条喂给碎纸机,把所有数据都记里。

    安泽隐约猜到了奚文柏想什么,可他无法涉,也无权涉,他相信奚文柏的选择,如果奚文柏真因此惹上麻烦,他也不到袖手旁观。

    就在前几日,一位男人领着孩登门拜访,小孩不过七八岁,脸白皙,有一双会说话的睛,奚文柏来,没有和他们谈很久,便独自去了屋外。安泽接手剩的招待,递给小朋友一包太妃糖,为那名父亲倒上茶。

    男人表示能够理解奚文柏的反应,他望窗外望去一,然后默默低。沉默中,安泽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是第一次见这对父,孩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脸上充满天真,但他父亲的肩膀微耸,愁容挂满了角眉梢,看起来可怜又唯诺,安泽共到他的悲伤,也不自觉变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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