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鱼(43)尾声(xia)(1/2)

    夏日过后便是萧索秋日,只是从前多愁善,如今却并不放在心上,更觉秋日凉,心旷神怡。心荷最近沉迷于刺绣,每天都要给苻朗看自己绣好的新样,前两日隔的张阿姨来串门,张阿姨也是刺绣手,两人好一阵研究,约定绣好了拿到集市上卖个价钱。苻朗从旁观赏,笑着说:“别着急,咱们有不缺钱,你小心累坏了睛。”心荷笑:“我有分寸。”苻朗在她边坐,隔了许久,好一会儿刚要开,女孩却停手里的丝线,扭过脸儿探询地问他:“有心事吗?我能觉到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告诉我。”两人心意相通,苻朗也确实无法隐瞒,抿了抿,肃然:“心荷,我想回一趟临州城。”心荷隐约也猜到了。前些日帮他收拾书房,看到桌面上放着行的一幅图画,她心里便有数。这几日见他心事重重,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告诉自己。心荷问他:“那你都准备好了吗?”苻朗。心荷又问:“那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爹娘?”苻朗眉心拧起,倏然摇了摇,叹:“我回去只是偷偷看看他们。理来讲,我也不算是他们的儿了。见了面,对彼此都不好。”心荷颇有些自责,苻朗不见她难过便转而说:“我很快就回来。七天,你算着日,到了第七天就可以看到我了。”心荷握着他的手问:“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有事。”“我们命相连,我不敢有事,否则也会连累你。”苻朗认真说。心荷,微笑着:“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若是觉得闷,就回到海。”苻朗收拾好行,依依不舍地告别。心荷在他边亲了又亲,总觉得连不已。回到临州城,恍若隔世。他们如今生活在东海边陲小镇,民风质朴,与临州城的浮华盛景相去甚远。只是时间久了,苻朗已经习惯了那恬淡,此时此刻竟已经开始怀念与心荷在一起的闲暇温柔时光。苻朗也没有非常刻意地隐藏自己,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休息。夜半叁更,苻朗一夜行衣,极为矫健轻盈地探。行在临州城郊外,不比皇的戒备森严,苻朗瞅准了机会。前些年苻朗也曾跟随先帝来行秋狝,倒也对这里的布局熟门熟路。如今太继承大统,他自然知他在何休息。太已然不是那个虚弱怯懦的太,现在的他神采奕奕,是为新帝。只是初初得到皇位的勤勉在这些年的光中渐渐磨损,也了骨里从父亲那里遗传来的荒y享乐,光是后的女眷就不知有多少新人。今晚月正好,新帝听了歌姬们的奏乐,百无聊赖地卧在床上,脑海中还在回忆着适才的女儿香。忽觉得颈上一凉,新帝霍然睁开,苻朗笑着压低了声音说:“太,咱们许久未见了。”新帝难以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都开始筛糠一般抖动。苻朗的匕首搁在他颈上,气定神闲地:“你姑且就把我当成鬼好了。那你猜猜我今夜来什么?”“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新帝勉力开自打起神蛊惑苻朗。苻朗笑:“猜不到就算了,废话少说。”新帝还要规劝,颈上刺骨的痛,鲜血飞溅。苻朗已经割了他的颅,冷冷:“这是你欠我和心荷得。”檀存建现在也已经是临州城新贵,倒是晏羽和陆商不如檀存建富贵,他的家中焕然一新,夜回到家中休息,绣榻之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面上游弋,迷迷糊糊地醒来,借着月却看到一个男人立在自己边,诡异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轻描淡写般在他脸上移动。他吓了一,方要大声喊叫,苻朗却:“檀小将军可谓功成名就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檀存建张大了嘴,苻朗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将手里的包裹扔在他面前:“没错,是我,也不是我。存建,你我的谊是不一般的,我待你就像是我的亲弟弟,可你竟然将我妻份透给太,你真是令我心寒。”“少将军,我只是厌恶海妖,当时并没有多想,这些年我也一直活在自责中……”“自责有什么用。”苻朗冷冷地开,心对于这些人的生死之早已经化作烟云散去,不复存在。包裹被他踢散,里面新帝怒目圆睁的人。檀存建大惊失:“你这是、这是……”苻朗笑了一,忽然扭住他的手臂狠狠地拧到后,匕首在他的肩:“兄弟如手足,存建,从此我们恩断义绝,对不住了。”

    晨光熹微之时,苻朗来到了那栋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宅院府邸。近乡怯,苻朗在行的杀戮到了此时已经变成了怯畏。轻功施展,他来到屋上,看到府邸院落依旧整洁,老将军早早起来,在院里慢慢施展拳脚,。父亲年迈了一些,但是没有过于悲伤,神依旧矍铄。苻朗心中总算安了一些。没过多久,就看到西院的年轻男院落,陪着老将军说笑,最后搀扶着老将军去屋用饭,还有老夫人,叁人也算是其乐。苻朗笑了笑,他没有想错,自己走了,晏羽一定会照顾自己的父母。这便很好。九月之间,便只剩在山间盛开,心荷一人在山静静观赏,她容貌昳丽,即便是这样烂漫山,也无法掩去她的丽分毫。已经是第六日了,心荷算着日,还有一天就可以见到苻朗。眺望远,再也看不到临州城的葳蕤峥嵘,心荷回忆着在那里的滴滴,再回眸,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不远,温笑,招了招手说:“心荷,我回来了。”新帝无缘无故被人割了颅,这秘事还是在民间传播开来,只是大家都不敢大肆谈论,多是暗地里八卦几句,听说陵的时候还是用金了个颅安放上去。很快,晏羽等臣,甚至也包括苻老将军都率先拥新帝远在西南分封的小王爷成为一任帝王,朝局慢慢也稳定来。彼时,心荷已经怀八个多月,对于外面的事并不在意,至于苻朗当时那几日在临州城了什么,她亦从不过问。如今的她,一手撑着腰肢,一手整理着苻朗刚刚晾在杆上的刚洗好的衣服。苻朗从旁:“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歇着吗?”心荷笑地说:“没事啊,来走走也有好。”苻朗从圃中间走来,关切地问着:“今天如何?”心荷摸了摸也不算非常明显地肚,温柔笑:“今天没什么事,安静得很,自己动了这么久估计也累了。”她怀之后其实也没怎么难受,就这段时间小孩在肚里面愈发开始闹腾,苻朗和心荷即将初为人父母,只觉得新奇。苻朗担心她会有异,也曾劝她回到中待产,心荷私里想办法问询云巫女,巫女告知她无碍,她便没有回去。再一个原因是,自从有了,她便无法再幻化成鲛人的形。苻朗心中无比惋惜,希望生产之后,她依旧可以是自由自在的小人鱼。怀之后家里的事多由苻朗cao持,苻朗看起来不拘小节,但是事事仔细。他给她,又陪着她坐在院里闲聊了一会儿,都说多思,苻朗如此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心荷倒依旧活泼开朗,语笑嫣然。她倚靠在他肩,忽然问:“咏清,你说我们的孩也会像我一样是小鲛人吗?”苻朗想了想,只得笑着摇摇:“这我可不清楚。只能等到孩落地才能知晓。”“我怕被别人议论,又说是妖怪。”心荷忧心。苻朗揽过她的肩膀柔声:“若是这样,我们可以送这个孩回到海,去到更合适的地方。”心荷叹了气,苻朗的手掌轻柔地覆在她隆起的小腹,安说:“我觉得这孩这么兴奋地踢你,肯定不会是你担心的那个样。”话音刚落,又觉这小家伙踢了一脚,心荷“哎呦”一声,边的苻朗已经笑着打趣:“真是有劲儿,来,再踢娘亲几。”或许还真是心有灵犀,小孩真得来了一阵连环踢,气得心荷狠狠地推开了苻朗啐:“讨厌鬼,孩这么小就被你带坏了,以后不让孩理你。”一个月后,心荷正在和苻朗整理书房,忽然就觉得自己肚疼得要命,苻朗也知差不多到了日,赶去医馆请来大夫。他伏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大夫让他离开,他也不走,就这样默默守着,心里也了完全的准备。好在生产顺利,令两人惊喜地是,这是一对儿龙凤胎,人类的样,白白胖胖,十分可。苻朗亲亲她的额,小媳妇儿累脱了力,呼都绵得:“谢谢心荷。辛苦你了。”心荷眨了眨,悠悠说着:“我想看看孩。”苻朗小心翼翼地将孩放在她畔,手指碰了碰两个孩小小的手掌:“好,也好小。”心荷轻声说:“这是我们的孩。”苻朗认真:“是啊,这是苻朗与心荷的孩。”苻朗让心荷给两个孩取名,儿便叫苻凛,女儿叫作苻乐。心荷总是悬心他们会有鲛人的特质,好在过了好几年,小孩都是建健康康地。只是到了女儿七岁那一年,偶尔一次洗澡,心荷注意到女儿的变化,这才明白,女儿遗传了自己。女儿只觉得新奇,不过很快就又隐去了尾,心荷教着她如何运用自如,乐乐兴奋不已。后来的后来,儿大了,没有和父亲那样从戎伍,反倒成了名满京城的探郎,女儿却喜舞刀枪,成年后又对海中兴趣,动不动就去了海之中遨游,玩够了才肯回家。孩们有孩们的喜怒哀乐,而于苻朗和心荷来说,他们的故事只剩两心相许,余生白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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