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与继子（3）(1/2)

    冯瑞卿第一次看到弟弟如此愤愤不平而激动不已的神，言辞之间全都是对父亲的不耻和埋怨：“瑞喆，那毕竟是你的父亲。”“中国人讲求孝，但本就是愚孝，大哥，你也是博学多识，难会不知二十四孝故事里多少都是愚孝的可笑画面？我娘跟了我爹捞着什么好？我生，父亲又多看过我几？我喜的……”他突然停，圈一红，没有再说去。冯瑞卿望着弟弟愤怒的样，思忖了许久才开：“瑞喆，我不是责备你，但到底那是父亲，你应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冯瑞喆抹了抹圈哽咽说：“对不起，大哥，我算是失言，我知你的意思，我也知那是父亲。”冯瑞卿只说：“你和颜小还是应该保持一些距离得。”冯瑞喆：“我知。”冯瑞卿却觉得他本没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之后多提醒他几次便是了。又过了几天，冯瑞卿忽然听人说外有人找他，他正好要去学校报到，拿了公文包门，居然看见杏娘站在街对过，静静等着他。她今日穿着最淳朴的蓝底布衣，梳着油亮的一条辫，看起来气好了些，也更显年纪小了。他笑着走近几步客气地问：“颜小，是你找我吗？”杏娘，从袖里拿一张字据递过去谨慎而又期待地问：“上回大少爷说要给我一些钱，您还没给。”冯瑞卿暗自己记差，赶回到卧室，从屉里拿一个盒，里面都是之前在国外勤工俭学积攒来的一些钱，算了算，还是不够，只好又去父亲房中找那些积蓄，取了一分一并放在盒里拿给杏娘：“你看看，够不够？”杏娘低着数了又数，赶笑：“谢谢大少爷。”冯瑞卿说：“你要去哪儿？”“回家。”“你家现在在哪里？”“前面的安家胡同。”冯瑞卿笑：“那我们正好顺路，要是不介意一块儿走吧。”杏娘：“您忙去吧，我还要去买别的东西。谢谢您，冯大少爷。”言罢，鞠了一躬，转往药铺去了。冯瑞卿心里存了疑，忖度着是不是这位颜小生病了不好。可他也不好意思上前询问，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冯瑞卿叫了黄包车去往学校报，毕竟是在国外留学过，学业优秀，又是名师推荐，校亲自接待，于是很快就敲定了这份工作，校也知冯瑞卿父亲刚刚过世，寒暄了几句，冯瑞卿表示激。校让教务给冯瑞卿安排了办公室，一周之后就帮他安排好课程和时间。冯瑞卿闲来无事，了个卯就在街上四游走。许久未归家，对家乡的风俗人文也很是怀念，如今父亲的丧事也总算是告于段落，他也难得气。不知不觉间，他迎面望去，自己竟然转悠到了安家胡同。想起来杏娘说自己就住在安家胡同这边，思忖着会不会碰见她。他听到有人叫卖着沙琪玛，于是溜达过去准备买几块儿给弟妹尝尝，没想到正看见冯瑞喆打扮得光鲜亮丽，手中还拿着一束鲜往胡同里走去。冯瑞卿心不妙，掩了掩形，暗中却跟了上去。冯瑞喆脚步无比的轻快，甚至还开开心心地哼着小曲儿，走到安家胡同最里面的一人家，清了清咙，敲敲门问：“杏娘，你在家里吗？”敲了几次，里面一直没人回应，冯瑞喆有些气馁，又继续敲门，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谁啊？”“杏娘在不在？”冯瑞喆问。里面是个小女孩儿说话，她打开门，歪着，稚气的面庞带着审视：“你是谁啊？”冯瑞喆有些吃惊，几秒后开心地问：“你是杏娘的妹妹是不是？”前些日青青还在住院，冯瑞喆没有见过她。小女孩儿拦在门前，皱着眉，语气不善：“你怎么知的？找我嘛？”“我是你的朋友。今天想来看望她。”“我没病没灾得，你来看望她嘛？走走走，我不在家。”小女孩儿说着便要关上门。冯瑞喆“诶”了几声，那个小女孩儿再没回应过。冯瑞喆很是沮丧，手里的还没来得及送去，只能改天再来，反正鲜每天都可以买。他大手大脚惯了，信手将那束搁在角落里，转离开。冯瑞卿目睹这一幕，心绪复杂，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束，芬芳烈的一束玫瑰，其中的义不言而喻。是什么时候开始得？那天瑞喆和自己说的那些没说完的话，他喜的……难不成早在父亲之前，瑞喆就已经认识了并且喜上了杏娘？正犹豫着，忽然矮墙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来，冯瑞卿一个激灵，浑的彻底。他抬眸看去，矮墙上闪现一个小脑袋，哼了一声就溜了去，然后打开大门，看着冯瑞卿落汤般狼狈的影兴采烈地啐：“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笨。让你们来扰我。活该。”“青青，你什么呢？”杏娘清脆却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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