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心动(1/3)
灵堂之上,素衣白缟,哀乐渐次回响,或真或假意的哭泣盘于房梁。
四岁的小娃娃着孝帽,一松垮白布,痴痴傻傻地守在火盆前。只有当来人吊唁时,才动一动,随着旁的大人,一起跪拜叩。
有人告诉他,你要哭,哭的越大声越好。
可陆锦言不想这么。他记得,娘亲走的时候,跟他说:“阿言是大孩了,以后娘不在了,不能老是哭鼻了哦。”
是啊,娘亲不在了,他就是再哭也没人来哄他了。二弟会笑话他,姨娘会讥讽他,爹只会嫌他烦。
陆锦言忍着,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抬起,想让聚集在眶的泪倒回去。
要哭的话,晚上一个人在被窝偷偷哭就好。
丧礼办了三天,逝者土为安。
定国公与和善公主痛失女,悲恸不已,想将女儿留的独带回定国公府陪伴一段时间。
女婿应是也沉浸在丧妻之痛中,觉无力照顾幼,忙不迭就将其送走。
陆锦言看着他爹一脸悲痛,想起昨夜在灵堂守灵,爹与姨娘聊天时,还没有那么难过。
他觉得奇怪,但平日话最多的他这几天嘴就跟上了铁锁一样,一都不想开问。
半月过去,依旧如此。
和善公主慌了,以为外孙受到莫大刺激再也不愿开说话,请了太医来,给的诊治建议也只是去走走、换换心。
于是,定国公府的车一路驱到京郊西山。
时至九月,枫叶簌簌,漫山金黄。
皇家别前,和善公主领着外孙了车,迎面撞上同来西山猎场练习骑的外甥皇。
少年不过幼学之年,形却似的杨柳条,瘦,黑眸闪耀,眉目之间已显英气。
“姑母。”
燕宣行礼,语调不温不火,姿态谦恭。
和善公主已习惯她这外甥待谁都一副礼貌疏离之态,但见到他还是由衷的兴,亲切地打招呼。
“阿宣也在。那正巧,阿言可以多个伴了。”
燕宣目光瞥过,这才注意到和善公主后的小豆丁。
……阿言?他细细回忆,好像是姑母的外孙。一年前某次时还闯他的寝,坏了他的秋千架。
只是和记忆中的又不太一样。燕宣记得,这小孩话还多的,不像现在目光呆滞,一副脑袋磕坏的样。
和善公主推了推小娃娃,哄着:“阿言,这是你小舅舅。”
小娃娃盯着地面,往外祖母后藏得更了。
和善公主轻声叹气:“唉,你表去了之后,这孩就一直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他来西山。”
燕宣小小吃惊了一,自觉挑起他人的伤心事,表歉意。
“你也不必自责。”和善公主勉牵起一丝笑容:“要是晚上无事,阿宣可过来一起用晚膳。”
想起刚才的失礼,燕宣心虚应。
到了晚间,燕宣过来时,还捎带一只午猎到的兔。
他吩咐人烹了去,回一看,园角落里他那个小外甥正蹲在那发呆。
一般来说,燕宣是没兴趣和这么大小孩相。可一想到,以前这孩有多活泼,现在变得那么低沉,他心里竟也不是个滋味儿。
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陪他一起蹲着。
一香味钻鼻息,熏得他差没蹲稳。
仓促地稳住形,燕宣轻轻声唤他:
“阿言?”
陆锦言猛地回神,转过看到一张好看的脸。
他有些慌,急忙抬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外祖母的影。
燕宣略失语,知这是吓到他了。
他站起,伸手去:“走吧,去吃饭。”
陆锦言没拉他的手,固执地自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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