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死(上)(1/2)
雪雾,剑影,青衣。
两个青的影在生与死里缠斗不休,周皑皑雪尘不断地吞并他们,或被凌厉的剑势劈散。
利刃铿锵,这一战凶恶至极,难得至极。剑相撞,寒芒乍起,清越的剑鸣一声压过一声,若能乘风,天也破得。
夏泽抿着,雪白的脸颊戾气横生。他已许久没有遇到如此旗鼓相当的剑客,也许久没有如此发的战意。
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岁月,他时时刻刻都想与人比低,分分秒秒都想爬起来掌握自己的命运,然后掌握他人的命运。
空虚的心境淌潺潺。
他在这个短暂的片刻决定了对手的结局。
他要打败那个人,他要打落那个人的剑。
锋利的目光追着雪雾里模糊的人影,飘摇剑应主人所念,风逆回,剑鸣百转。少年剑客善于抓住敌人的每一个破绽,像一飞驰的剑影钻白雾。
可诡异的是,那位对手似乎熟知他的所有,每一招必杀之术竟都能被勘破。二人你来我往,谁能想置对方于死地,可谁也奈何不得谁。
一切回到了原,雪地在这场漫的拼斗里变得狼藉,又立刻被簌簌大雪填平痕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你赢不了我。”
那人说话了,声音被大雪盖得糊。
夏泽手中剑式不休,满心满皆是此战。他盯着对方被风雪掩去的面容,不了蹊跷古怪,顾不得血泊旧伤。他不知疲倦,珠里血丝弥漫,映着和雪一样的脸,像一柄了的剑。
他们不知打了多久,这里没有太也没有月,昼夜不会替,雪和剑就是主宰这里的神。
“你赢不了我。”
那人再次开。
夏泽一瞬暴怒。
他敛劲上前,飘摇十叁式倏,剑刃对冲,大的气浪震得早就崩开的虎撕裂了更大的豁,力不接人,飘摇剑几脱手。
如此剑势,对方未占到便宜,剑剌了几丈才稳形。
雪地里血梅绽绽,夏泽扯发带,将握剑的手连着剑柄一起绑得死死的。他冲了上去,低吼:“我会赢,我当然能赢!我夏泽天生剑骨,天生剑便生我!我一定会赢!”
“你这么在乎输赢?为什么?”
那人也不显倦意,他有条不紊地接着疯狂的每一剑,又见夏泽并不想回应,便自问自答:“因为你怕。”
“你怕输。”
“你怕死。”
“你怕弱小的自己又被遗弃。”
“一个穷疯了的乞丐,就算忽然天降财,也只是一铜臭的暴发,你的心空虚无,千疮百孔。”
“你仅凭着好天赋在剑途上横行,走到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可如今……”
那人似乎在笑,模糊的声音缓缓抹去了雾帘,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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