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1/2)

    “陈，我在这里。”

    天边的最后一丝落幕，林小桃等到了失魂落魄的捕尘。

    不弃城没有宵禁，初雪时节，回客栈的一路依旧闹。小桃没心没肺似的，这摸摸那瞧瞧，睛里装了只小兔，又灵又。

    “陈，你看那个！”

    捕尘从自己的思绪离，她望过去，远远地，只见一座台上挂着一杆醒目的黄旗，拥挤的人群围绕在面，不时爆发几声赞叹或吁。

    “那是什么？”

    小姑娘垫起脚，没看名堂，预备往里凑，捕尘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试命台罢了，你别去，兵无，小心误伤。”

    所谓试命台，来历并不久远。

    从前的不弃城是恶人窝，新任城主徐姓公开放城门后，诸多豪杰闻名而来，恶人窝便不能再是个纯粹的恶人窝了。

    正之士的“秩序”与不弃城住民的思想相悖，各新仇旧恨，矛盾冲天炮一样的激发。再加上众人并不服新城主，几方斗得乌烟瘴气，城似荒城。

    终于，后来闹到了城主府，城主雷霆手段擒住了闹事者。但他给足了几方面，并未借此杀儆猴。

    没多久，他在城设十“试命台”，定了个明面上的“凡不弃城者，一锭碎银上台，台上动手不问生死，台伤人以命抵命”的规矩，城里才逐渐安定来。

    发展到至今，那试命台甚至变成了不弃城的一大奇观，毕竟江湖人的生死之斗不是谁都有机会看的，有些人也借此起了生意。

    就好比前面的试命台，分为黄旗与黑旗。若竖黑旗，则表示此地用于理仇怨；竖着黄旗，则代表此地在打无仇擂台，赌坊似的，押钱买哪方输赢。

    捕尘看着疯狂吆喝的人群，捉住小桃的手腕，把她拉到旁边的馄饨摊上，了碗红油馄饨，简短地说明了试命台。

    她嫌恶：“在这里挣赌命钱的大多是亡命之徒，来钱快，所以腌臜手段层不穷，没什么好看的。”

    小桃盯着灶上袅袅蒸汽，忽然：“那个规矩不好，如果有人约战于此，另一人不愿上去，该当如何？”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押上银锭，只要人是在台上死的，城主便不会发难。”捕尘说得糊。

    这规矩本就不是为了“约束”而定，可作空间极大，用来堵住各方的嘴而已。

    小姑娘又问：“被杀者的亲朋好友找过来了怎么办？岂不会把人命算在城主上？”

    捕尘挑眉，“怎么会呢，试命台设在闹市，谁往台上一站，几十双睛就跟上来了。”冤有债有主，谁杀人，谁还债。想迁怒徐成，总得掂量自己比不比得过当年城门吊着的那些尸。

    “啊，原来如此。”

    祸东引，坐山观虎斗。

    小桃接过装馄饨的汤碗，费劲地在脑里扒拉了这两个词。

    “不弃城太了，虽说比以前好了些。小桃，这里不适合你。”捕尘递过去一只勺，怕她害怕，刚要接两声安的话，就听到一句——

    “那徐城主，可真厉害。”

    骤然的赞叹，捕尘一怔，差以为她明白了什么。

    “徐……徐城主确实有能耐，否则不会有现在四方共存的不弃城了。”

    “没有他，不弃城就是一座被江湖不容的城。如今的不弃城四通八达，生机繁荣，是商贾来往的重要枢纽，由这里经手的商案养活了不知多少人。”

    向来吊儿郎当的说话方式不自觉地变得温柔。捕尘的语气里有满来的仰慕，她不自禁地笑了笑，抬发现小桃定定地瞧着她。

    她的瞳仁明明很净，却让人不太舒服。那神是探究疑惑，更有几分旁观者在上的姿态。很熟悉地，让捕尘想起了一个人。

    飘摇剑夏泽。

    “小桃，你有心悦过谁吗？”

    林小桃舀起一个馄饨，迫不及待地用嘴碰了碰，得她举着勺呼呼气。

    “心什么，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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