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1/2)

    心伤

    云鬓梳拢,妆容轻,虞怜对着把镜细细检查一番,又将步摇扶正,方才矜正端庄地了车

    自年后去往陈留,前后算来已有五月。虞怜站在院中环望,看过二十年的熟悉景致,竟恍然有了隔世之

    一侍从早已整齐等候在院,为首的中年媪妪神庄重,带领着众人向她恭恭敬敬行礼。虞怜微微一笑,缓步,将侍女尽数打发去。待房门阖上后,她轻轻走至门边,扣好门锁,却恰巧听到门外侍女小声议论:

    我瞧着好像,女郎稍稍圆了些?

    什么?

    虞怜顿时瞪大睛。

    哎呀,我瞧着也是呢!另一人,女郎本就生得丽,如今这般容光焕发的模样,叫我看一都要心醉了呢!

    哦。

    虞怜松了气。

    她不再理会侍女们的窃窃私语,转绕至屋后。巧的汤池中早已注蒸腾的,周围汽萦绕,雾蒙蒙一片。虞怜将衣裳褪去,随意扔到一边,本想汤池,却足一转,鬼使神差地走到镜前。

    胖了?

    她对着镜前后左右仔细端详一番,纤腰细,丰,分明秾纤合宜,哪里好像是胖了些。她伸手握住那对浑圆白,青葱玉指搭在上面,一手难以掌控又或许是她的手小了些,毕竟次次给那双讨厌的爪都是刚好一握

    虞怜慢慢红了脸,她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丽的凝脂胴上,缀着朵朵红痕,即使背过去,霜白如玉的后背上也星星,布满了男女的痕迹。更令她羞耻的是,她,她丰翘的雪上,竟然还印着一枚浅浅的牙印!

    狗贼!讨厌!

    虞怜羞愤不已,七手八脚松了云鬓,墨黑如瀑的青丝垂落至,遮住了那枚令人羞耻的印迹。她不敢再看镜,急急忙忙浸中,即使屋空无一人,依旧羞耻地低。然而透过清澈的面,她恰巧能够看见前那对儿丰盈的酥尖儿的嫣红尚还有些红,在粼粼漾的波里,颤巍巍看着可怜。

    裴述!虞怜咬牙切齿,咬死你!

    四周一片安静,她突然蹦这么一句,即使声音很小,也依旧清晰。虞怜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凝耳静听一会儿,才松了气。她恨恨地靠在汤池边上,有一没一的清洗着,渐渐沉静来,又想起虽补足了车侍从,面又浩地归来,但全然陌生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掩人耳目。她静静思索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才能将此事遮掩过去。

    还有婚约虞怜想起裴述幽怨的脸,不由地想笑,但转而又疼起来。依照裴述所说,邺城很快就要兴战,到时不仅谢氏火烧眉,一步之遥的洛京也必定人心惶惶。国难当,不宜嫁娶,倒是可以拖一阵

    可战争之后呢?

    若胜,邺城洛京皆大喜,虞谢婚约定会迅速提上议程;若败

    若是败了,裴述还能回来吗?

    虞怜咬蹙眉。

    她忽然觉得蒸腾的汽太过闷,迫着她不过气来,于是草草清洗过后便了汤池,取过架上簇新的布巾拭着上的珠。她心中郁郁,无意间瞥见地上扔的衣裳,绛红的裙摆里似乎沾着些白的痕迹。她心中一,弯腰查看

    裴!述!

    她闭上睛,咬着牙平息心中的怒气。

    不都已经将他的衣服垫在面了吗?这沾上去的是什么鬼?

    她磨牙凿齿,拎起衣裳走到池边,养尊优的贵女生平第一次,笨拙地搓洗起衣摆。她前搓后搓,总觉得还有些痕迹,又拿来皂角涂抹一番,继续搓来搓去,拎起来左看右看,确信再没有一丝白浊斑痕,又犹犹豫豫,颇有些鬼祟地凑过去嗅嗅,鼻息间全是清新的皂香,终于放心又嫌弃地将其扔至一边,又淋上些去,好叫那片渍不要孤零零看着显

    殚竭虑,委实叫矜持傲的贵女,觉得又是愚蠢又是怪异。虞怜心中不知第几次怒骂裴述,丽的面庞也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气蒸腾,妍红一片,滴。她穿整齐回到主屋,连饮几杯茶,待心绪平静后,拿好贵女矜持端方的仪态,打开房门,叫人唤丛媪过来。

    中年媪妪早已守在侧间,一听传唤,便快步过来。

    丛媪服侍虞怜母亲多年,如今上了些年纪,角多了几细纹,手脚神倒依旧利索净。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又将其余侍女隔绝门外。丛媪拿过的布巾,为女郎轻柔仔细地拭着墨黑的发。她边边听虞怜问:媪,我离去如此之久,家中可曾有人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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