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怪物:血爪(3/10)

    复制出新体。」

    「这样就能生出两族的小孩?」津听得很震撼。

    「实验成功了,只要在母体内置入魔瑚析出的组织就能将两个种族的生殖细胞牵连一起。简单说,是利用魔瑚组织作为载具,让两族基因附着,形成胚胎。」

    这太令人意外了,进化人竟不是单纯的精子卵子受孕而生,而是透过某种生物连结,可谓先进科技结合的生命产物。基地里确实存在古老生物,而且还被复制出来了。从坦纳多人能透过交易取得原生于垩领的生物,意味着坦纳多城邦确实和某些垩族人有往来!

    说完这段,史坦停下动作看着津,她捂着嘴,似乎对于这些资讯感到非常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无法适应这种情况…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孩子应该是由相爱的两人结合,或依循自然孕育出的生命,而不是这种…这种…好像工厂在制造物品…对不起

    ……」顾虑史坦的身分与感受,津有些说不下去,但又不希望话说一半让她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作法好冰冷、好公式化…,完全不出自于情感…好怪…」她无法接

    受的是这种诡异的孕育生命方式,而非史坦。

    「既然如此,妳为什么要接受育种研究的工作?」史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困惑。

    「我并非想参与育种研究…!」津差点激动地把自己是为了通行权限的事说出来。「我并不知道坦纳多人在进行这样的实验…我什至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打从来到这里,她的焦点一直只有和桀一起脱离这个基地而已。

    「为了让整个坦纳多人种进化。」史坦回得理所当然。

    「进化?干嘛要进化?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津说出这话,怎么有种自打嘴巴的错觉。她呆住,自己当初安上源灵生,不就像跟希望进化成垩族人一样吗?

    史坦完全没有注意到津的反应,她说:「这要从谭娜博士经历过海顿事件后的觉悟说起,她在那场灾难痛失了挚亲的父亲和弟弟,自己也差点丧命。从此对于坦纳多

    人进化,有相当大的迫切与执着。」

    「带有垩族基因的进化人最终目标是和坦纳多人合法生育子女,改变坦纳多人过于纤弱的体质,拥有足以对抗垩族人的能力,是海顿基地当初很重要的研究项目。」

    史坦进一步说明:「谭娜博士的父亲是海顿研究室的至高权威,和几个博士一起进行各样优进学的研究。谭娜由尖端学院毕业后就受父亲呼召,到身边担任助手;她的弟弟

    也加入阵容…当时老屁股、新血各地菁英齐聚,可说是达到『优种进化』研究的高峰期。」

    后来不幸发生了海顿事件,基地遭遇垩族人血洗,历经浩劫,重挫整个研究。多年后,谭娜走出伤痛,重新振作,接受了弘博士的邀请,来到隐蔽在垩族领地里的黑

    玄基地继续父亲未完的研究。

    无论资金、设备、人力都相当充足的黑玄基地,占据隐蔽险要的地势,并有魔瑚作为防御,谭娜的加入让研究如虎添翼,她无私提供在海顿时累积的经验,和勇于尝

    新的胆识,优种进化人一代代出世。

    「只不过,谁也没有料到,进化人陆续在基因上出现了异化缺陷,有些是在母胎时被发现,有些则是在出生后、成长过程中逐渐显现,成了异化人。」好像参观一样

    ,史坦带着她穿过长长走道,两边都是特殊金属栅栏,宛如高级监狱。

    两旁的特制笼牢里,关着各种肤色、各种型态的…生物,他们甚至无法用人来形容,身上布满硬鳞、四肢像蛙类一样伏地、不成比例的怪异身躯、人的身躯蜥蜴的头

    …

    天!好多的异造人!他们说着混杂不清的话语、或发出野兽的吼叫,智商低于正常人类幼儿,却有惊人的怪力,恐怖的食性。不像动物凭本能行事,而是天生就有杀

    戮残暴的特质。这根本连野兽都称不上,简直就是怪物。

    与其说是什么坦纳多人和垩族人的后代,不如说是玄物创造出的异形,还比较贴切。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史坦能够像个人一样正常说话,但,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一

    个像人。

    津慢慢走到尽头,却没注意到史坦的脚步迟滞。

    展览厅般柔和灯光下,眼前呈现极具冲击性的景象。

    整区都是巨幅海报,对象全是有着和桀特征相仿的种族,紫褐、蓝褐的皮肤,泛红光的褐眼,鹰翅、青蓝鸟爪,多种角度,各种眼神,人原形或张力十足的半人兽形

    态,有男有女。

    津回头看向史坦,惊讶的眼神发出询问。

    「那是鬼炼鹰一族。」史坦站在场外介绍。

    空间里以精致的金属栅栏围了一区,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里头似乎还有一张别致的银色婴儿床,好像等着关进属于鬼炼鹰的进化宝宝。

    场中央,有一如同珠宝店橱窗的直立玻璃柜体,津好奇走近,里头只摆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从刊物??上剪下来的,被单独保存在玻璃罩里。照片中,那稚嫩清净的少

    年脸上,五官眉宇间有着冷厉神韵,反差强烈的光影下,明明是正值单纯活泼年纪,半张脸覆盖在黑影底下,眼睛闪着犹如要撕咬猎物的妖红。

    「这是……?」这张照片,加上满场阴阳怪气的布置格调,令津起了鸡皮疙瘩。

    「他是谭娜博士的执念。也就是当初血洗海顿的主要凶手。」

    史坦带着津进入旁边一间像是私人办公室的房间,指向墙上同一张照片,被刻意放大很多倍的海报,要津注意影像中少年变成鸟爪的手:「他很特别,经过多年观察

    ,他和多数鬼炼鹰有个不同的特征,就是他的双爪是红的。」

    「红爪?」桀?津完全惊愕,他是血洗海顿基地的凶手?

    「再过一阵子,基地里将挑选出几名优异代孕者,于体内置入『玄母』,也就是魔瑚组织,好让基地里的鬼炼鹰顺利结果。这项计画已经筹备多年…」史坦的脸突然

    逼近,晶莹粉嫩的唇瓣在几乎要亲到津的距离前停下,她带有暧昧意图,语调森冷的警告:「只是,妳要知道…所有成功,都需要付上很大代价。」有一瞬间,津以为自己

    的耳朵听错了,史坦刚刚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男音。

    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叩响和争执的声音。

    「我需要更多经费,而不是你的废话!」谭娜手持通讯器,突然出现在异化人监禁区的廊道上,直直往这儿走来:「我谭娜从来不需要别人的任何建议!」

    史坦急忙拉着津要离开房间,未料,门口蓦然冒出两个黑衣保镳,挡住了去路。

    接着,两个保镳恭敬让了条缝,谭娜斜着颈子,用耳朵和肩膀夹着通讯器穿过保镳中间进到房间里来,她斜斜看了津和史坦一眼,「哈哈,我想你很快会回心转意的。」然后挂了电话。

    谭娜站着,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资料,「有分寸点,她不会是你的,她是属于鬼炼鹰的。」同时不知在跟谁讲话。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堆满笑容看着津,似乎并不生气自己的私有空间被侵入:「亲爱的,妳已经被拣选为下一次鬼炼鹰的授孕对象,我替妳申请了最好的研究环境

    和设备。一旦成功,妳会是鬼炼鹰进化者的鼻祖,整个研究基地将以妳为荣!怎么样?是不是很叫人兴奋?」

    看着谭娜沾沾自喜的和自己谈着完全没说好的计画,津有点生气:「…妳还打算制造更多异化人吗?」

    「嗯?」谭娜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

    津指向远处关异化人的监牢:「那些被迫出世的无辜孩子,和废弃厂区过多的异化人,才是基地现在应该优先改善的问题,不是吗?」

    「妳不需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妳需要做的,是想办法取悦鬼炼鹰并受孕,到时候,我会给妳更多加给!」谭娜保持表面柔软,态度却强硬起来。

    「研究明明已经失控了…为什么不肯停下来?」津丝毫不受她恩威并济的姿态影响。

    「哈哈,谁告诉妳这么偏颇的面向,别尽说些负面的话。」谭娜瞪着史坦,满腔热络的声音突然变冷:「看来,这个叛徒跟妳說了很多废话。研究要继续!不能因为

    一点失败就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研究经费就会被断!经费一断,整个研究基地就不可能正常运作。」

    「这种没有人性的实验,是该关闭!」津早囤了一肚子火:「就算垩族人与我们对立,但现在并非战期,他们也有亲人,都正在等失踪的孩子丈夫回去!」屿城里那

    满满挂着缅怀水晶的岩壁,代表着多少因黑玄基地的研究而破裂梦碎的家庭;苦等丈夫用掉大半青春的施泰纹;忧心孩子的比樵夫妇;还有,回不了家的桀。就为了坦纳多

    人可笑又非绝对必要的进化研究?

    「妳說我们的研究没人性?我们的研究怎么会没人性?」谭娜突然奸笑起来,向史坦勾了勾手指;史坦脸色顿时变得僵硬难看,十分抗拒。

    看见自己养的狗竟然出现反抗,谭娜的表情阴险冷厉起来,史坦只得乖乖来到她身边。

    谭娜面对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女子,张开两腿,两手搂住史坦的颈子,不断用胸部和下体磨蹭着对方:「主动点…亲爱的…」

    史坦为难的睇了津一眼,明显出现挣扎,仍然听话的吻上谭娜的唇。除了有点勉强,她动作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

    这又是什么情况?津看得是目瞪口呆。

    「很好…像平常那样…」谭娜得意斜睨了旁观者一眼,像在介绍产品一样,说:「进化人器大活好,温柔体贴,能满足女人那方面各样的需求。」

    说罢,她拉开史坦的裤头…伸手进去,从里面握出一根东西上下撸弄起来。宛如被雷劈到,津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真正对她造成冲击的…

    史坦,是男的?甜美的声线,天使的脸庞,比女人更丰挺又健美的身姿,却有着男性的性特征。不,光凭性特征断定性别实在太过草率,津说不出话,只因为脑内严

    重错乱和太过震惊。

    对于这个秘密在津面前曝光,史坦似乎非常羞耻、痛苦,她没敢再看津一眼。感觉到谭娜非常得意,她就是刻意要在津面前这么教训、惩罚史坦,津不忍心让史坦这

    样难堪,于是决定走避而离开房间;但,就在史坦眼角余光注意到津转身离去,少有表情的脸上立时显露深幽哀怨与绝望。

    在得到谭娜指示前,两个保镳不让津离开。津遮着半张脸蹲在墙边,看着周围满满鬼炼鹰的海报…回想那个十几岁少年充满肃杀恨意的眼神…那真的是桀吗?真是他

    血洗海顿吗?津感到阵阵心惶难受。

    过一会儿,谭娜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出了房间,脚上的高跟鞋已经不见,她整理着散落的发丝,酒醉一般摇摇晃晃,走向放着少年照片的玻璃柜前,表情复杂起来

    :「这是唯一一张在事发现场由监视录影拍摄到的,也是陪伴我度过那黑暗日子的唯一珍藏。他,是我活着最大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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