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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叫遠!万一是个疯,可了不得了!”
小姑娘却摇了摇,央求地说:“嬷嬷,你去把车上之前买的那些心拿一些给这个哥哥吧,他看起来要饿死了。”
“小!”
她执拗又决地:“爹爹常说,行善积德方保家宅平安,好嬷嬷……”
那老婆拗不过她,又把她往后拉了几步,嘟嘟囔囔地往车那走去。
小姑娘看着他狼吞虎咽却不发一言地吃完了那些心,有些怯生生地问:“哥哥,我叫袅袅,你叫什么名字?”
殷瀛洲站起,心碎屑如落雪般簌簌掉到地上,小姑娘还不及他肩膀。
他转过去,良久,冷冷回答:“我没名字。”
“……那、那你想跟袅袅回康平吗?我爹爹人很好的,你再也不用担心饿肚了。”
“不想。”依然是毫不客气的回答。
“……哥哥,如果你想走的话,这个给你,爹爹曾说可以换很多钱。”小姑娘解了脖上的玉佩,右手举到了他面前,略显宽大的袖掉到了肘弯。
——那朵梅一般的红艷胎记刻在光白若透明的肌肤上,有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
“小!你给他钱就够了,怎么还要给他这个!老爷知了定是要骂你的!”那老婆一见她竟然把玉佩要送给这个脏兮兮的叫,大惊失地嚷嚷起来。
“可是嬷嬷,只给那钱的话,这个哥哥肯定不够的呀……况且爹爹不见得会责备于我,我也是在积德行善呢。”说着,她也不嫌他脏,笑地拉过他的手,将玉佩他掌心中。
玉佩手温细腻,仿佛还带着她肌肤上的温度。
那老婆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掏帕,仔细地了一遍那小姑娘的小手,又将帕直接扔了。
“既然哥哥要走,袅袅前几日学的一首诗里有句倒是可以送给哥哥呢!”小姑娘轻轻一笑,那笑容在初夏的光里清灵俏丽,说不的明艷动人。
——轻举观沧海,眇邈去瀛洲。
殷瀛洲改姓了母姓,也舍弃了原来的名字。
他自是清楚得很,即使再见面,也不过是云泥之隔。
一个的全是殺人越货勾当、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又如何去摸净纯洁的天上雪,云间月。
他从不碰良家,只有唯一的这一回。
明明是最不想伤害的人,却要活在他带给她的悲苦愁怨中。
殷瀛洲知自个儿此时的脸定是极其难看。
沉默。
只有沉默。
蓦地,他一脸颓然地哑声问:“……她可还有救?”
伍.砌成此恨无重数
幸而发现的及时,女孩儿总算救了过来,只是一淤紫的勒痕现在白皙的脖颈上,瞧着格外的目惊心。
殷瀛洲在短时间迅速收拾好惊惧慌的心,斥退了众人,坐在桌边,神冷定,薄抿,不发一言,心中却已然了决断。
袅袅默默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纤细的缩成可怜的一团,无声地垂泪。
故人相见,却是以一如此狼狈不堪、羞耻混的方式,堪称是造化人。
殷瀛洲是治好了脸上的伤疤,容貌却也比少年时更显凌厉势。
两刀裁般的鬓眉黑英秀,五官线条冷,眉骨峻,鼻梁笔直,墨发束,上薄削,略丰,无还似有,微微挑起便已是邪气四溢,一看既知定是常年游走于黑暗中,不循法理,不遵正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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