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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决定亲自去劝一劝他的三哥。

    “住。”柳文泽对亲缘之十分淡薄，对这位名义上的三哥的记忆更是昏暗不清，寥寥无几了，他看柳文清的时候，总觉得是隔了一江灯火，江岸对面的人，白衣疏影，神淡薄，只是，永远不会向对岸看来。

    睦州梅郎是何许人也？

    “可不是？小少爷想必是听说了吧，东城的红馆里最名的不是那里的秋娘，而是那专为秋娘填词的白衣梅郎……啧啧……真是丢人……”

    睦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是因为他很有钱，也不是因为他写的文章最好，不是因为他画的画最好看，只是他填的小曲最香艳，最受教坊秋娘的喜。

    柳琊生前曾不止一次禁令，不许再提柳文清。

    一篇万字文章洋洋洒洒，有理有据，分析利弊，遏制住了士兵盲目血拼的心，也分析了最佳的作战策略。

    从此，十七岁的柳文清一举成名，得了个“睦州魁首”的称号。

    “那个贱，跟他狐媚的娘一样，都是贱，说是给人填词，也不知在什么勾当呢。”

    元嘉三年，胡荻大举侵大晁，不到三个月，已经打到了宛南之北的睦州城，就在所有人准备殊死抵抗，甚至好了殉城了准备，却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作万言书，站在城门上向睦州知州言，大呼，“礼不可废，命亦不可失。”

    可柳文清毕竟还是柳家的人，还是不愿听到自家人这样诋毁他。

    那他倒是要好好会会他？

    众人脸都大变，支支吾吾不肯言，六姨娘却没了顾忌，媚声媚气的笑了，索说， “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柳文清了，只有睦州梅郎。”

    这在京城的五年里，他日日想要回来找柳文泽问清楚当年为什么不肯上京，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

    柳文清是柳家的一个禁忌。

    “没了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五年前的柳文清。

    他心中冷笑，想，他那位孤傲，什么都瞧不上的兄，五年前不肯上京，五年后甚至连柳家都不愿意了，就是为了呆在这地方吗？

    睦州魁首，芝兰玉树，在他中之前，连他的称谓都一直被冠以“柳文清的弟弟”。

    祖宅里一群姨娘老原本喜气洋洋要迎接这个当了京官光宗耀祖的小少爷，听到提起柳文清，一瞬间都禁了声。

    睦州梅郎？

    城东是教坊密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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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即使柳文泽不愿意呆在柳家，要与他们断绝义，在外面什么生计，也不能让他败坏门的事。

    柳文泽从小接受家教礼法，向来洁自好，即使在上京，也不曾踏足这地方，看见两旁边红袖招摇，不免皱了眉，他嫌此地污秽，加快了步伐。

    所有人都不肯发声，最后是五年前才过门的六姨娘白媚小声，“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柳文清了。”

    他的记忆并不完整，像后院那缸用来洗墨的，潋滟混沌，可是柳文清立在边，像一个不可战胜的神。

    柳文泽在家

    ◇贰◆

    柳文泽呆滞了一，重复，“睦州梅郎？”

    柳文泽听了，如同耳边酣雷隆隆，一时间有些恍然。

    五年前柳文清被逐柳家，在族谱上除名，从此，世上再无柳三公。